却不想才到东门,只见部下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明严阵以待。
凡是北狄所来之人都被盘问,动辄动武杀人,而安远侯府接应之人却久久不见。
他为引开兵马司之人现身,却低估所增援兵力,不甚负伤。
隐入深巷,因运气导致旧疾复发,形同狂兽。
一想到此处,萧临深暗自握紧拳头。
这些年他停滞不前皆因此怪病,本应征战沙场却只能赋闲在京镇守,看过多少名医都无计可施,直到今日……
手中的纸条,那浑身是血的少女,萧临深才记起今日他怪病发作,竟然如此迅速地控制住。
难道,是因为她喂的毒药?
“江夜!”萧临深打破沉默,将盛愿留下的字条交予他。
“按照纸上方子抓药,你先回府,命寒明称病,继续扮作我,若有事,黑鹰传信。”
江夜在他身后抱着染血衣物,低头却瞧见地上一发亮之物,捡起竟是一根金丝绒花海棠簪子。
簪身光滑如墨,见王爷散发未束,“王爷,簪子……”
萧临深低眸见江夜手中簪子,竟是方才救他的那个女子用来书写的笔簪。
他无言,接过簪子,毫不犹豫三两下束起长发。
半披着,额前几簇碎发随风而动,意气风发。
“王爷,您这易容术越发出神入化了,卑职竟看不出破绽,只是您这副面容属实稚嫩了些,盖不住您真容英气,有些不习惯。”
江夜摸着下巴叹道,自家王爷生辰冬至,今岁及冠,真容剑眉星目。
虽一双眼波荡漾桃花眼,看着是个花花公子。
可若是审问犯人时,看人万分冷冽入骨,不敢直视。
如今他发后金丝海棠,迎着月色闪光,甚是好看。
“除了大皇子贤王,也就您的容貌一骑绝尘了……”
“听说皇后娘娘有意为成年皇子选正妃,而我们王府,正是少个主事王妃,凭王爷的美貌……”
他喋喋不休,话未说完,萧临深一记阴冷眼神吓住了他。
“卑职失言,不应提起那被废弃之人!”
“最后一次,不要让本王再听到任何一句,关于那谋逆之人的话!否则,即便是你……”
萧临深拂袖而去,只留江夜懊恼不已,竟当着面提起如今被幽禁宗人府的废太子贤王。
这可是王爷的逆鳞,若非他,王爷这些年何至于四处征战?
夜色如墨,江夜身形隐没。
月色为引,黑色锦服下步伐沉稳。
萧临深宽步走在街上,四目敏锐,试图寻找一些那医治他的少女的蛛丝马迹。
才走到右相盛府门前,却见到暗处有人影闪烁。
他身形一闪,不着痕迹出现在那偷窥之人身后,匕首抵住咽喉,渗出丝血,阴沉开口。
“相府门前,为何鬼鬼祟祟?”
“饶命!公子饶命!我,我……”
萧临深见此人不肯说实话,手上力度再重几分,鲜血直流,吓得他颤抖回话。
“小人奉命在此监视相府嫡长女盛愿,她私自放走北狄奸细母子,若发现奸细行迹,即刻拿下。”
“奉谁之令?”
“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