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轻拢罗衫,宋纾禾半跪在榻上,拉住孟庭桉。
她实在好懂,心中想的事,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孟庭桉转首侧目,一眼便知宋纾禾有求于自己。
宋纾禾轻声细语,“冬青身子不好,总归主仆一场,我想去趟天山寺,为她上香祈福。”
望向孟庭桉的双眸诚惶诚恐,宋纾禾小小声,“可、可以吗?”
孟庭桉扬眉,驻足回望,薄唇噙一点笑意:“……只是上香?”
“自然。”
宋纾禾脱口而出。
攥着孟庭桉衣袂的手指又往回蜷缩,她小心翼翼试探:“哥哥?”
四目相对,孟庭桉一双墨玉眸子平静无波。
良久,宋纾禾终听见孟庭桉淡淡的一声。
“可以。”
“明日我陪你过去。”
宋纾禾唇角笑意僵滞。
孟庭桉面不改色,勾唇轻笑,他俯身,目光不偏不倚和宋纾禾对上。
“绒绒……不想我去?”
两人离得极近,宋纾禾甚至能看见孟庭桉瞳仁中惊慌失措的自己。
她磕磕绊绊:“没、没有。我没有不想哥哥……”
余音消失在孟庭桉手中。
温润的眉眼不再,孟庭桉面无表情。
捏着宋纾禾脖颈的手指渐渐收紧。
眼前白雾茫茫,榻前高悬的镂空鎏金香熏球摇摇晃晃,荡下重重影子。
气息一点点流失,宋纾禾双手在空中扑腾,濒临窒息之际,宋纾禾好似听见孟庭桉的声音。
“说实话,绒绒。”
那声音极轻,宋纾禾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
“我、我……”
桎梏依旧,宋纾禾艰难从唇齿间吐出三四字,“我、我不想。”
孟庭桉终于松开人,他眉目平和。
动作轻而缓,一点点抚去宋纾禾眼角的泪痕。
“别对我说谎。”
“听话一点,绒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