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鸯高兴地活蹦乱跳,一不留神就大意答应下了卫崇,等新刊出炉,自己会再亲自送入宫一份,亲手送到他手中。
徐鸯:……咦,我答应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不等她推脱一下任务太忙,要不让手底下人送吧。
卫崇已经先一步察觉,送给她一个温和淡漠的笑:“朕的小队长,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徐鸯:……
卫崇漂亮的丹凤眼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她张了张嘴又认命的合上:“……臣只有还是一个拙劣的提议。”
她蔫头蔫脑地把自己之前想的那个跟寇老太太对垒的主意说了:“……百姓都是道听途说,自然是看起来谁弱可怜谁。但那寇丰贪得无厌,家里的银子都够很多人家几十年的花销了。”
“百姓怜弱,可看到贪官的银子,可怜自家都不够。”徐鸯一脸坏心思地出主意,“您让那老太太多哭几天,等她做足了戏,再让大理寺派一个人出来,装作万不得已才反驳的。”
时间太短,官府着急忙慌地解释,反而显得得理不饶人。等老太太哭累了,再一副我本来不想的,但老太太实在不讲理,官府也很难办的。
我们也是被逼急了才这么不顾寇老太太的脸面。
让儿子的罪状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百姓的面前,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徐鸯在听到寇老太太的心声时就十足的讨厌她,明明是他儿子犯了事,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还理所当然地占着死人的功绩,给自家挡灾。
他儿子贪污的银两难道没有孝敬老娘吗?享着这贪污所得的民脂民膏,再做出一副不得已而为之的可怜模样,不觉得很讽刺吗?
还没算上他儿子的其他大罪,泉城时的玩忽职守,工部时的以权谋私,给人谋权买官。一样样的大罪,要不是为了之后的计划,怎么会让寇老太太这么轻易脱身。
徐鸯眼珠子转了转,心想着怎么跟大理寺打好关系。
她记得之前暗卫好像有同僚就在大理寺兼职,都是为了任务,给她行个方便应该不难吧。
嘿嘿,先让那寇老太太哭累了,再派一人好声好气地扶起她,等她觉得有转机的时候,再把贪污的银子一溜烟地摆一排。
等她的新刊一出,就在当场吆喝售卖,何愁没有销量啊!
如此坏的光明正大的主意,卫崇当场盖章同意。
徐鸯怀着满腔赚钱的热血,壮志凌云地自信保证:“您看好吧,我一定让她深刻明白她儿子犯的错误是巨大的,陛下的宽宏大量是伟大的,她这时候闹事是不理智的。”
她的赚钱之路是光明的!
*
她对任务的热忱空前高涨之下,连向同僚争取消息退费的事都忘记了。快出宫门了才想起来,还有老领导忘记探望了。
徐鸯一阵唏嘘。
卫统领这个老领导也不容易,身为前暗卫统领,在先帝那个神经病手下做事压力就已经够大了,好不容易换了个顶头上司,不说升职加薪,新上司还要撤了他的职位,给自己的班底腾位置。
这都叫个什么事呢。
徐鸯熟练地避开宫人,越走越偏辟。
她的小队长白隼在卫统领还不是统领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队的下属了。所以即使徐鸯连带着白蔷在小队里消极罢工,他们小队仍旧是前任统领的心腹。
所以她才怕黑卷尾那小子连坐报复嘛,老上司的旧人,领导都换了,他们这些旧人理所当然被排挤和边缘化。
徐鸯一边想着,一边轻车熟路地绕道进了宫门偏僻的一片院落内。
这里原是用来做新进宫人的住所,在新皇登基后遣散大半宫人,这里也跟着败落,现下只余得一片静谧颓败的宫廷瓦墙。缺了人气,连路砖上的裂缝都透露着一股子萧瑟。
徐鸯循着记忆走到其中的一个院落,抬手敲门,没人开。
徐鸯疑惑地挠头。咦,应该是此处没错呀。
徐鸯四处看了看,准确对上一边影在门边树上阴影处的暗卫。
徐鸯:!
眼睛一亮。
哎呀,没错。
有暗卫,这不就对上了吗。
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