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食堂里笑得花枝乱颤的林烟,打了两个打喷嚏。
“哎哟,这不是烟熏着了?快出去躲躲。”
杨婶也拿纸壳扇着,呛得不行,埋怨儿子道。
“三头,你这是啥烧烤?这食堂都要让你点了。”
杨三头同志满头大汗,他也是第一次做烧烤,哪成想这么费劲。
“妈,你这是啥炭啊,点了半天也不着,把这好肉都熏黑了。”
林烟笑得直不起腰,和赵跟兄忙着把食堂的窗户全推开,才算散出不少。
“这烧烤就该在外面,俺老家都是在外面的灶做烟大的。”
杨婶心疼肉,也心疼炭,看着黑不溜秋的糊巴肉,骂了半天儿子。
“杨婶,你别骂三头了,他也是想让咱们尝个新鲜。”
赵跟兄看杨三头臊眉耷眼的,忍着笑劝道。
杨婶咂嘴,挑拣着还能吃的肉。
“人家老王辛辛苦苦打了只兔子,给咱们改善伙食,让这混小子糟蹋了,老王知道了能不生气?”
“老王大娘最是好心性了,她一个人在食堂得你照顾,偶尔感谢你下,不至于生气的。”
赵跟兄帮着杨婶一起处理肉,杨三头把烧了一半的炭盆端出去,躲着他妈。
林烟听着她们的话,若有所思了会儿,跟着走出食堂。
“三头兄弟,你用石头垒个隔档,把炭拢在中间温着,背风点火试试。”
食堂里工具虽然多,但灶台处到底排烟不如外面好,空气流动也差些。
杨三头照着林烟说的一试,点了两次火,还真就把半天不着的炭烧红了。
“林嫂子,还是你厉害,这兔肉我没烤过,你来试试吧。”
一只兔子能有多少肉啊,往多了说,四五斤而已,根本不够几个人分的。
林烟手里一掂量,心里有点疑惑,但面上未露分毫,麻利地烤着兔肉。
不多时,野兔的香味儿飘出来,杨三头咽了口水。
“不是嫂子不给你吃,这是老王大娘打来的,你可不能嘴馋。”
烤肉的味道有多香,那都不用说了,何况林烟还加了盐、味精和胡椒面,香气飘出二里地。
一只兔子剥皮去骨,精肉有三斤多,林烟装满了一个最大号的铝饭盒。
刚挑拣完食堂剩余的菜叶子,老王大娘拘谨地背着箩筐,站在后门处看着林烟,似乎有些惧怕。
她一个拾荒被收留的老太太,捡了只兔子送给照顾她的杨婶,哪成想会劳动营长老婆烤肉。
“老王大娘,兔子就这么一只,你拿回去慢慢吃,要是你发现哪里兔子多告诉我,我叫上孙诚他们多抓几只。”
林烟把全部兔肉都塞到老太太手中,很亲切地不让她客气。
来了林场就没开口说过话的老王大娘,眼里露出眼泪,想推辞又推辞不过,林烟力气老大,硬把饭盒塞进她的背筐。
她只好拿出筐里新摘的果子,用新鲜的大叶子包着,递给林烟。
“果子我收了,老王大娘快回去吧,趁热吃。”
杨三头馋归馋,烤熟兔肉的林嫂子都一口不吃,他哪好意思要那老太太的。
就这样,在老王大娘一步三回头的感谢中,他们回了食堂。
“小林,你这忙活半天也没吃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