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跟老王大娘挥挥手,笑着点头,目送她往食堂去,才转头跟孙诚说。
“要不我去跟钟团长说一声?”
虽然钟文祥和傅钊关系亲近,她也和黄爱萍姐妹相称,但现在人家当了团长,可不能仗着关系不给面子。
“不用不用,钟团长也说了,要是傅营长在治病,就让他晚上过去开会。”
孙诚瞧着傅钊后腰上的细针,咧着嘴发疼。
现在林场里都知道,林烟这个小嫂子不仅做饭好吃,针灸也是一绝。
原本只能躺着的重伤员,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慢慢好起来了。
虽然傅钊还站不起来,但两条腿膝盖以下有了感觉,这就是要康复的希望。
“那行,你正好过来,陪他说说话,我去趟食堂。”
林烟每次去食堂做菜,孙诚都能跟着混一口,高兴地点头。
等她的身影消失,傅钊赶紧摆手让孙诚进来,痛苦地龇牙咧嘴。
“傅营长,要不你就跟林嫂子说实话吧,林嫂子跟你感情这么好,还能不原谅你吗?”
翻身都费劲的傅钊,两个胳膊肘儿强撑着支起来,忍受着半身不遂的痛楚。
“傅营长,你以后要对林嫂子百依百顺啊,不然一针下去你就歇菜了。”
孙诚咧着嘴,又不敢贸然拔针。
不是怕傅钊受不了,而是不知道林烟回来怎么交代。
只会说风凉话的小屁孩,傅钊要不是起不来,真想敲他几个脑瓜崩。
他让林烟治病,的确是低估了她的厉害。
细细的一根针,扎进皮肤里竟然有这样的可怕效果。
第一次施针时,他从后腰往下完全没感觉,心惊肉跳等到结束,才觉出浑身通透舒坦。
两天一次治疗,傅钊的治后效果越来越好,从拔针后完全不能动,逐渐到上次有了膝跳反应。
人人都说林烟是神医,妙手回春。
只有傅钊在心中满是槽点,无处可吐。
“钟团长咋说的?”
营房的门一关,孙诚也敢说几句悄悄话。
“赵副团长和钱主任的营房都搬空了,啥信件也没找到,应该不是他们。”
傅钊眉头紧锁。
林场走私偷猎的情况屡禁不止,连续几次官兵的秘密伏击都扑空。
如果说林场内部没有通风报信的,那也太违反常识了。
现在围绕在官兵头上的问题就是——如何揪出这个内鬼。
按理说,忙不迭赶在任务前调走的赵恒有和钱景秀,嫌疑最大。
可自从他们确定调走,一切行动就都在人们眼皮子底下,所有资料信息也都是半公开的,并没有不妥之处。
只能说,要么是他们隐藏太深,要么是另有其人。
现在营房都搬空了,再没法怀疑到他们头上。
傅钊深吸口气,思忖半晌,又哀苦地揉揉后腰,认命地趴在枕头上。
孙诚挠着耳朵,只能对领导的痛苦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