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扶砚木着脸,但微微颤动的嘴唇暴露了一切,他捏住自己的手哑然道:“她,去世了。”
赵明仪猛得一拍桌子站起,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眼眶迅速泛红,快步抓起他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她怎么死了,你骗我,她怎么死的。”
她毫无方才矜贵持重的贵女风度,拽着他摇晃,额角青筋暴起,满脸怒色。
金扶砚偏过头,任她发泄,最后沉声道:“她…难产…”
“你不是号称神医吗,怎么会难产,怎么会难产而死!”赵明仪眼中似有火光喷发而出,要将他吞噬。
金扶砚回想那天情形,身如坠冰窟,绝望地想随她一起去了。
“喻言难产死了,喻时也难产死了,她们都死了,怎么会如此巧合。”赵明仪失神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堂内寂静无声,二人不再言语,沉入自己的情绪中,久久不得恢复。
相对于前堂的沉寂,后院欢快多了。
徐行俭得知她喜欢耍刀,命人取了木质的一刀一剑来。
二人对立起势,场面霎时凝重起来。
徐行俭剑术由武师傅传授,而金黎思纯属靠自己看的杂书悟的。
电光石火间,两人同时身形一动,如道闪电般交错而过!
只见徐行俭手腕一抖,手中长剑挽出剑花,直刺而去。
而那剑尖之处,闪烁着点点寒光,仿佛能刺破虚空一般。
自然,金黎思也毫不示弱,她身躯一翻,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轻盈地转身。紧接着,她手中长刀一横,硬生生地挡住了徐行俭这凌厉的一剑。
随后,她顺势一挥刀,刀刃带着呼呼风声,竖着劈砍而下,气势如虹,让人不敢小觑。
徐行俭被这万钧之势的劈刀惊得连连撤退几步,先前以为她说的会刀不过是玩笑话,只想陪她玩玩,打发时间。
没成想轻敌后,被她接着连劈数刀而直直向后撤,毫无还手之力。
只可惜,现在的金黎思人小空有技法而无力气,没砍几刀后失了力道,露出破绽后被徐行俭震开木刀,脱手飞出。
没了武器,金黎思耸耸肩说道:“好吧,我认输。”
徐行俭习惯挽花收回剑,然后意识到什么,立马把木剑丢开,对她说:“那里那里,你现在还小着呢,再过些年我哪里打得过你。”
金黎思不吃他的恭维,跑去捡回木剑,拿在手中挥动,思考刚刚刀怎么会握不住飞出去。
看她没理自己,徐行俭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想学刀,你爹是神医,不和他学医术吗?”
金黎思皱眉道:“谁说我爹是什么,我就必须得学什么,我就要学刀,日后学成行侠仗义,荡平天下奸邪!”
金黎思斩刀正色,一派凛然正气。
“好想法!”徐行俭抚掌赞叹,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崇高理想,他崇拜道:“我以后也要出去闯荡,广交朋友,铲奸除恶。”
金黎思翘着下巴,得意的哼哼两声,显然是找到懂自己的人,看徐行俭都觉得变顺眼多了,她喜欢徐行俭。
两人种下行侠仗义的种子,等待日后长成参天大树。
赵明仪给她们父女二人分了个离徐行俭近的屋子,方便两个小孩凑在一起玩,这么些年徐行俭除了赵玄音偶尔来找他玩,他每日就是读书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