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电梯间在他离开后,复而恢复安静,春满倚在门框上,心里莫名变得空落落的。
仿佛这里缺了什么一般。
她盯着暗红色脚垫看了会儿,最终还是站直身子,不打算做无谓的情绪挣扎。
她的确做出了一个对彼此都好的选择。
成年人的世界中,个人感情是最容易被牺牲的东西。
这样对彼此都好。
电梯门被打开的摩擦声唤回春满游离的思绪,她转到一半的身子稍稍回去些,想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只见赵华致大步流星地迈出来,身体拖出的影子在春满眼前晃过,等她反应时,肩膀被人猛得钳制住,整个人重重地撞到敞着的防盗门上。
“出什……”春满询问的声音刚响起,便被赵华致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五官惊得紧了紧扶在门板上的手。
“你刚刚撒谎了。是吗?”赵华致很少在她面前露出这种施压的态度。
春满喉咙堵着,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接下来准备吻你,但你可以拒绝。”赵华致的视线直直地盯在她的唇上,他平静又疯狂,大度又强制,“你大概有五秒的时间可以推开我,如果你没有,那就是默许。”
“五。”赵华致开始倒数。
“四。”
春满紧了紧抓着门板的手指。
“三。”
春满觉得自己快疯了,明明赵华致倒数得如此慢,但她只觉心脏狂跳,喉咙发紧,她一厘一毫地把他五官轮廓深刻地看在眼里、印在心里,却来不及做什么。
“二。春满,你不能逃了。”
一。
春满在心里接上赵华致没有数出的最后一个数字。男人双唇覆上来时,春满心弦微跳,绷断了一根。
她再想制止时,已经于事无补。
赵华致空着的那只手扶在她后颈上,迫使她仰脸迎接,方便他加深。
和他足够耐心的等待相比,这个吻非常的激烈。春满先前试图推开他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直观地感受到他同样激烈的心跳节奏。
他专注而沉浸,无节制地探索、再探索,召唤着春满一起卸下防备。
春满踮了踮脚,分不清是主动,还是他力气太大。一如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臂什么时候攀到他的肩膀上,两人身体紧密地贴着,方才有过克制,此刻便有多激烈。
谁也不让谁。
如果不是春满不小心咬破赵华致的唇,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吻还要持续多久。
舌尖舔到血的味道,春满更加慌乱地躲闪起来。
痛感早已被别的情绪覆盖,赵华致在再度沦陷的节点,恢复了思考能力。他抵着春满的额头,微微喘息着,一两秒后,才舍得分开些。
“我不会和我的朋友接吻,关系再亲近也不会。”
春满靠抓着他的衬衣支撑自己,指节越收越紧,声音低却清晰:“……我也不会。”
对成年人而言,个人感情是最容易被牺牲的,但也是最难得的。
一旦遇到对的人,要如何才能甘心舍弃。
“我到底错过了多少。”赵华致用指腹蹭掉她唇角的那抹红,自问自答般,继续道:“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随后赵华致摸了摸春满的头发,轻声说:“我这次真回去了。”
他刚抬步,手腕一紧,是春满拉住了他。
赵华致回头望着她,春满嘴唇张开又合住,几次喘息间,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嘴唇的伤,记得处理。”
赵华致应了声“好”,语气柔软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