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盯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看了会儿,几颗草莓吃得没什么滋味。
不多时,门口传来声响,春满循声望去,看到赵华致的特助来送需要签字的文件。
赵华致估计是知道有人要来,门特意虚掩着。
对方进来后跟春满点点头,没等打招呼,春满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在里面。”
“谢谢。”特助道谢,过去敲开门。
特助临近饭点才离开,临走时祝春满早日康复。
春满回应时是笑着的,但赵华致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开心。
目送特助离开,春满主动问起:“你和我哥私下里经常通电话吗?我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我也以为他会因为你变本加厉地针对我,但谁让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呢?”赵华致点到为止,不打算多说。
春满以为他说的是商业上的事,自觉不方便深问,只道:“他不会公私不分。”
阿姨中午来做饭,按照营养餐的标准,结合她的口味,准备得很是丰盛。
“可以吃饭了。”阿姨摘了围裙洗过手,看向春满:“我扶你过来坐。”
“我来吧。”赵华致先有动作。
春满以为他只是充当拐杖,手刚扶住赵华致的手臂,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
春满吓了一跳,余光注意到阿姨正笑眯眯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我自己可以走。”
“怕你再摔了。”赵华致以为她习惯了,因此没打招呼,几步路把她放到餐椅上,然后抬着餐椅把她安置好,才直起身子坐到对面。
春满心虚地挽尊道:“昨晚是意外。”
“你说是就是吧。”赵华致给她舀汤,嘴上虽然附和,但表情并不是这个意思。
春满说了句“敷衍”,闷头吃饭。
春满行动不便,因此手机不离手。
搁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弹出姜早早的消息:“什么情况?”
春满还以为是她醒来发现自己没在家,刚准备回复。
殊不知姜早早人在客卧赖床中并没有发现,她既不想起床去客厅八卦,也不想扯着嗓子吼,便通过手机跟她联系:“听说房嘉恺把赵华致办公室砸了?”
春满当即搁下左手的勺子,问:“连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有个朋友的传媒公司跟星恒在同一个写字楼上吗,她跟我说的。事是传播得很快,但别人不知道原因,你别担心。”
春满敲屏幕的动作放慢,把昨晚的事说了。
“他早干嘛去了。”对话框上持续显示着“正在输入中”,春满猜她在吐槽房嘉恺。
不过很快,姜早早发过来一连串问号:“????你人呢????卧槽所有房间我都找过了你没在家还是我遇到鬼打墙了,天谢集团开发的这小区有毒吧。”
“先吃饭。”赵华致见她眉头紧锁,完全走了神,出声提醒。
春满仿佛被纠正坏习惯的小孩子,慌忙应了声,被姜早早的脑回路逗得弯了弯嘴角,言简意赅地回复她“我在赵华致家”,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放下,拿起碗筷。
把赵华致给自己夹的菜吃完,春满抬头,主动聊起:“房嘉恺的事会影响到你吗?”
“什么事?”赵华致没料想她会这么快知道,在装傻。
对上春满望过来的眼神,赵华致坦白道:“你是指他带着手下的员工跳槽的事吗?可以应付。不用担心。”
又不告诉她。
春满低头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想追问会产生什么影响,该怎么应付,但转念一想,觉得这件事对赵华致而言可能真算不上什么。
春满突然觉得,赵华致如果想要瞒她什么事,那一定能瞒得很好。
可能真应了身边朋友们闲聊时说的形容———赵华致这样的人很难被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