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声:“噗呲。”滚烫鲜血喷洒而出,溅了他一身。他瞳孔骤然紧缩,一下子怔在原地。匍匐跪了一地的朝臣听闻此声,猛然抬头。“陛下!”高公公惊叫出声。干清宫大乱,一声陛下高过一声,又是太医……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平静下来。而也是全城该哀之时。……临渊十四年,漓国云帝驾崩。宫中传出阵阵钟声,全城铺白又入哀。而宫中消息也传出,云崇竟然将这万里江山给了死去多年的人,有人服,自然也有人不服,大皇子与八皇子手上都是有兵,没有明确圣旨,谁有兵这位置便是谁的,让他们臣服一个,对他们来说是来路不明又冒充太子的人,任是谁也不愿。一整日下来,消息快的惊人,都没有从上一个消息中回过神来,云崇便驾崩了。是以,在钟声响起之时,八皇子与大皇子便反了,顷刻间,整个皇宫上下都是血,混乱非常,温凛第一时间让人前去燕王府守着,这般时刻,旁人若想要拿他的软肋,只会去往如今没有燕恒的燕王府。一个沈妤。一个谢谭幽,若是抓到了谢谭幽,还可控制燕恒,就算燕恒后面赶来也无济于事。而此时,燕王府中。群群黑衣入,谢谭幽执剑站在青枫院中,一双眸子冰凉,冷冷凝着那些拼了命想要往她这来的人。黑衣人入时,她刚回到燕王府,来不及做其他,只是快步入了青枫院,后面便是孟南溪,她当要以自己护住燕恒母妃,亦是他们的母妃,更会为燕恒守住燕王府。总不能叫他回来了,发现缺了什么,心头难过。黑风与黑云与燕王府一众暗卫死守着,不让黑衣人靠近谢谭幽半步,黑风瞧着燕王府屋顶上的黑衣人纷纷持着弓箭,又有部分人速速而来,他不禁皱了皱眉,若非熟知燕王府一切,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进入又将他们逼的步步后退。他心头微惊。莫不是他们中出了叛徒?黑云亦是能猜透,二人对视一眼,咬牙砍下前方而来的黑衣人头颅。“黑云。”黑风唤。黑云颔首,打落又飞来的箭羽,然后速速后退至谢谭幽身边道:“王妃,奴婢先送您出府。”谢谭幽摇头:“母妃才走,若我在离开,定会牵扯母妃,待确定她平安,再说这些。”黑云攥了攥拳,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谭幽抢先一步,可她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所有的燕王府暗卫。“尔等不必担忧我,只需执剑杀尽胆敢擅闯我燕王府的人即可。”谢谭幽语声铿锵有力:“我就站在你们后方,为你们护航,放心把后背交予我,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说完她便执剑飞身下去,却不是与黑衣人交手,而是迎上射来的箭羽,将其打落,身姿轻盈又速速翻转游走,剑出箭羽落,沈妤也在其中,不过一会,李谪与空静大师也是来了,见此情景,惊愕一瞬,李谪拔剑便去,空静大师先是闭眼念了句佛号,再睁眼时,依然是慈眉善目之人,却又有些不同了。
他缓缓掀开白色袈裟,只见,里面竟是还穿了身长袍,而在人看不见的腰间竟是藏了一把剑,他缓缓抽出,手指轻轻在剑柄上的安字摩挲又摩挲,心头长叹,唇角却是勾了起来,又要与你并肩作战了。“师兄!你在看一会,我便要死在这了!”李谪剑尖发颤,看向还站在那不动的空静大师:“我可答应了阿恒,要为他护着谢谭幽和他母妃的,师兄不来助我,若我食了言,可是要怪你。”空静大师轻笑一声:“师弟还是那般,样样不如我。”话落,便已执剑加入战斗中。谢谭幽犀利双眸扫了一圈周围,黑衣人其实不算多,也不难解决,真正难的是那数不清的箭羽,箭羽来,黑衣人又在前方,即便有她和沈妤在前方打落箭羽,护着他们,也怕是行不通。攥了攥手中剑,她扬声道:“黑风,给我弓箭。”“是。”黑风拿过身旁人递过来的弓扔给谢谭幽,本想说无箭,却见她弯身快速将落在地上的箭羽拾起,然后飞身立于树枝上。谢谭幽深吸一口气,今生,是她头一次使用弓箭,有些陌生,可当她拉开弓时,熟悉之感扑面而来,她闭眼。“屏气凝神,幻想眼前物,然后射出去。”少年清朗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不行,这弓太重了,手太酸。”“可以的,阿谭。”少年站到她身后,大手缓缓抚上她小手,带着她将弓拉直最大,一边拉还不忘安抚她:“阿谭不要怕,我在的地方,绝不会出任何事。”“我将我所会教与你,之后,你便是世间最厉害的人。”“我可以吗。”“自然,阿谭什么都可以。”“……”谢谭幽睁眼,带着三支箭羽将弓拉至最满,对准屋顶上三人,眼神忽而又凌厉几分,在下方又响起一声噗呲声时,她终于将箭羽射出,箭羽速度之快,让人心惊,而不过是一瞬,鲜血飘洒,三人头颅被穿过,纷纷没了气。谢谭幽瞳孔骤然紧缩,心头却也是渐渐安下。“大小姐。”沈妤声音响起,她拾了箭羽扔给谢谭幽,谢谭幽速速接过,又拉弓射箭,箭羽所到之处,必见血。没多久,温凛手下的人便来了,也是从这时起,本来已经倾斜的战斗,不过一瞬便定了输赢,他们赢了。一群人站在青枫院,望着一地的尸体与血,心头还是有些惊,但最为让燕王府的暗卫震惊的是那会匆忙一撇的谢谭幽的箭术,那好像和燕恒一箭穿喉的箭法一样,更甚至比燕恒的还要厉害些,因,她是三箭齐发箭箭中。黑风望着谢谭幽的眼睛都发了亮,想问些什么,可看现在场景也知不是时候,只能忍下了。谢谭幽淡淡道:“将这里打扫干净,里里外外守好了,待确定京中太平,我在亲自去接母妃回来。”“是。”一众暗卫领命纷纷散开来。待人散去些,谢谭幽才回眸看向身后的空静大师和李谪,问道:“大师与师父可认得出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路子?”李谪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和师兄的关系。”谢谭幽扯唇:“燕恒与我说过了,二位出师同门,可比起从医,大师更喜欢武,也是因此,你们二人每每见了面都要吵,之后更是连见也不见了。”李谪冷哼:“那小子倒是什么都告诉你。”“……”空静大师缓缓擦着手中剑,道:“路子可伪装,但若我猜,是晋国。”晋国之人擅弓箭,刚刚来的便都是手持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