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做了一盘红烧猪脚,画春馋得不行,司徒馥挥了挥手,她便屁颠屁颠跑去端了。
静阁的掌勺厨艺还不错,但是收入却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接连几日,司徒馥都带着画春过来,却还是未找到原因。一日,画春贪吃西厢那边的苏记点心,司徒馥本打算去让曹庄将营收的账目送到司徒府,这一来二人便未碰面。
画春抱着点心,满足般大快朵颐,司徒馥无奈看了她一眼:
“要是你还这般贪吃,我不介意让人将你绑回江南。”
画春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满是可怜:
“小姐,奴婢不想去江南,想留在小姐身边。。。。。。那奴婢绝食?”
好吧,虽然司徒馥知道绝食是假,但还是妥协了。于是画春便美滋滋吃着苏记点心,末了,等去了静阁,趁着空隙又去厨房顺了一只烧鸡,她还贴心的告诉厨子要刷上蜂蜜。
起初没人理她,后来多来了几次之后,得知她是静阁新主子司徒馥的丫鬟,便都想她拿完吃食赶紧走,不敢得罪。
画春撕下一只鸡腿,还贴心用绣帕包好递给司徒馥,见对方不理,她便自己吃了。
“元烨还是不打算搬家吗?”
画春仰着一脸油道:“是啊,小姐,上次奴婢就说了,兰陵公子现在还被禁着足呢。那元公子现在可闲了,都养起花花草草嘞,嘿嘿,小姐猜错喽。”
司徒馥轻轻啧了一声,拿起帕子去擦画春嘴角的油:
“不急,这不才这个月的月初吗?我可是有三个月的时间。”
司徒馥打听到,元烨也在二皇子受邀对象之列,到时候偶遇一下刷刷存在感,也没有破坏规矩。
主仆二人离开静阁后,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去了东西南北其他几个巷的酒楼,还暗中去了一趟钱庄,出来之时,画春背上便多了一个鼓鼓的小包袱。
走时,司徒馥又瞧见了那日初到洛京时,坐在角落里的乞丐。一群明明有手有脚的,却不去干活反而在欺负另一个……看样子是刚做乞丐不久的人。只因他不会乞讨。别的乞丐会摇尾乞怜求别人行行好,他只有一个破碗,和坐在破碗面前沉默的表情。
司徒府的马车这时赶了过来,车夫怕前面的腌臜污了司徒馥的眼,便劝司徒馥不要步行,改换马车回府。上马车的最后一眼,司徒馥的目光恰好与那个乞丐交汇,最终司徒馥也没有理。
画春手心一直在冒汗:“小姐,奴婢除了吃食,从未背过如此多的钱财。”
司徒馥笑了笑:“这就多了?那你的胆子该是有多小?”
画春嘻嘻一笑,眼神就瞥到了一旁的云枣糕上,府里新请了一个专门做点心的师傅,府中里里外外的点心,每天都换着花样来。
司徒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九九,伸手就把点心端给了她,画春激动得搓了搓手才接过。
“等会可以通知大皇子来府上取银子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画春拿起糕点便往嘴里塞:
“不好,那些大臣都不愿意捐款,上上下下朝臣加起来款银不足一万两,朝廷说让大皇子自己想办法,讨不到钱,大皇子自己垫了几十万两进去,其他两个皇子各垫了几万,哦,有点意外的是,公主居然也垫了十几万。”
“是飞羽传来的消息吗?”
画春心里咯噔一下,视死如归,连手上的点心都不香了:“不……不是,是下面的人来通传,我贪吃给忘了。”
司徒馥佯装生气:“贪吃的什么啊?”
画春哇的一下就差哭出来了,这画面……简直悲喜两重天啊:“是飞羽,飞羽骗奴婢说鸽子肉好吃,奴婢寻思着小姐养了那么多只,少一只两只没什么,便拿去厨房让人炖了……呜呜呜小姐,消息奴婢都看了,也全告知小姐了,小姐不能卸磨杀驴。”
司徒馥气笑了:“我说江南那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最近都没有看到信条,也没有看见下面的人来通报消息,不至于全去找了你,就猜到了有鬼,行吧,画春,从今天起,你得开始减肥。”
司徒馥拍了拍画春的肩,画春觉得天都塌了。眨巴着眨巴着就落下了几颗豆大的泪珠,止都止不住。就连刚刚还在手上的糕点,也一把被司徒馥端走了。
画春委屈得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便被呛到了……人要是倒霉起来,连口水都欺负她。一想,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隔日,司徒馥便差人去请了大皇子云诘,多日未见,他消瘦了些,可见被筹款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虽说朝中三品往上的官员一年俸禄也才几十两,但是家里哪个没有田亩铺子傍身,个个都在装穷,司徒小姐是不知道,本宫去收筹款时,那些年俸禄在八十两的官员居然还没有每年只有十几两俸禄的官员捐得多,理由五花八门,让人大开眼界。有些本宫一进去,直接哭穷。”
司徒馥看了云诘一眼,没说话,眼下官员们那边讨不到好,自然是把目光对准了像她一样的富商。
良久,云诘见司徒馥一直在喝茶,便有些尴尬:
“司徒小姐莫要怪本宫话多,实在是找不到体己的人说话,也就在司徒小姐这里,想一吐为快。不然郁积在心中,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