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芜看向他:“怎么了?”
谢寒城望着她并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白皙冰凉的手被男人炙热的大手握住,热源自掌心传来,她欲挣开,却被人更用力地握住。
热与冷的温度交融,沈玉芜抬头,对上男人精致的眉眼。
“做什么?”她问。
沈玉芜同意和他结婚,因为她需要继承遗产,但她对眼前的男人依旧是生疏的。
她不是那晚窝在他身边的沈玉芜。
男人黑沉的眸中满是她的倒影,灼热的大手握在她的手上,她手上还有淡淡的红印,可见刚刚动手的人力度用的大。
在男人眼中的倒影里,她娇弱,无助,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但如果仔细地去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毫无怯意,平静之中带着冷。
冰凉的宝石触碰到纤细的手指上,耀眼的钻戒戴在沈玉芜的手上,显得有些过于成熟,似乎它并不属于这里,但吻合的尺寸又彰显了它的主人。
谢寒城松开了她的手,恢复了那副君子温润的样子,沉声开口:“你需要这枚戒指。”
沈玉芜低头看着这枚钻戒,它看起来十分特别,并不像是市面上那些普通戒指的款式,也不像是大牌家的设计款,它有些复古但宝石十分澄澈,价值不菲。
她看着这枚戒指,抿唇说:“抱歉,我没有为你准备戒指。”
谢寒城笑了笑:“不用在意谢太太。”
他伸出手替她将落在耳边的碎发别去耳后,“在国内我不方便出面,阿杰会陪着你过去。第一场仗,需要你自己打。”
少女默不作声的任由他拂过她的长发,她看起来像沉寂的昙花,沉静、温柔。然而她抬起头,棕色的瞳孔如宝石一般潋滟。
沈玉芜从不是花。
如果是,那也是一朵玉琢花。
“我会赢。”沈玉芜说。
谢寒城笑了。
他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眸光越过眼前的人看向她身后森森的大宅,俯身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而后敲了敲窗户:“去吧。”
阿杰再次打开车门,沈玉芜俯身下了车,寒风裹杂着冷雨向她扑面而来,她避也没避,迎着风雨往前走。
沈家庄园内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得到沈玉芜回国消息的众人早早地就来了沈家庄园等着,此刻天色傍晚,天光减弱。
庄园里的路灯一盏盏点亮,映照出了前往会客厅的路。
会客厅前乌泱泱站着一群人,他们看着身形纤瘦的少女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着,直到走到他们面前。
人群中间,一对兄妹穿着孝衣,眼眶通红的站在大理石板上。
十六七岁的模样,男孩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沈父,女孩则有五六分像沈玉芜。
沈家的人如黑夜里的狼群,默不作声的看着沈玉芜这个羔羊走过来。
人群里,沈玉芜的二叔沈从山开口欲说话,却被沈玉芜直接忽略。
她径直走向那对兄妹面前,男孩搂着妹妹,眼眶泛红,委屈着开口
他说——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