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时,因为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工作人员还反复检查了证件。
确认她刚刚过二十岁,男方却已经三十岁,工作人员眼神古怪但手脚迅速地完成了工作,显然是被人打过了招呼。
此刻两人坐在车上,丝毫不似那些登记结婚后的情侣一般。倒像是出差的同事。
听阿杰说起结婚证,沈玉芜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她合上文件夹,看向一旁的男人,抿唇道:“我有件事要问你。”
沈玉芜指了指阿杰手里的证件,有些兴师问罪道:“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别墅里的结婚证是真的?”
谢寒城闻言轻笑一声,交叠的双腿轻晃,开口回:“因为那不是给你看的。”
不是给她看的?
不是给她看的还骗她?
“那你骗我干什么?”
“我是准备拿去糊弄律师的。”
“律师又不是傻子。”
“嗯,万一呢。”
他说的随意,侧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淡笑,“不是也有人信了。”
沈玉芜:“……”
大骗子。
她在心里骂。
沈玉芜骂完,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上,想起文件里说的那些事,垂在一旁的右手紧握。
这些内容里提到的人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但他们做的那些事,无疑都是针对他父亲的。
而那些认识的人,正是她最亲近的沈家人。
沈玉芜攥紧了手,声音低低的:“这里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谢寒城:“你可以当做是假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滑过的景色,唇边笑容加深道:“是与不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沈玉芜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车窗外的景色是她最熟悉的景色,是沈家庄园外的景色。
他们到沈家了。
灰沉的天空乌云密布,浸着寒冷的阴湿,闷雷炸响,风萧瑟又寒凉,那浸着霜雪的温度打在人脸上,瞬时让人抖了抖。
阿杰打开一侧的车门,撑着伞,提醒:“沈小姐,小心台阶。”
沈玉芜坐在车座上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建筑,心中竟然生了些怯意,她第一次这么不想回到家,她怕回到家看到父亲的棺柩。
但她又生出些期待,期待一下车走进大门,就能看到父亲站在门前笑眯眯地喊她阿芜。
一道闪电炸响长空,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玉芜唤醒。淅淅沥沥的雨随即落下,噼里啪啦的似乎在提醒她,一切不过是她泡沫一般的幻想。
沈家拿不到遗嘱只会秘不发丧,家里不会有父亲的棺柩,而父亲也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将手中的资料合上,准备下车。
“沈玉芜。”
身旁的男人沉沉出声道。
阿杰看了一眼自家老板的意思,退开了些,将门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