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时间,张嘴时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到最后只是发出些气音。
牧野看眼手机:“下午一点四十七分。”说着,俯身摇高床头,轻车熟路地拿起床头水杯,加点保温杯里的热水,放进个吸管,递到她唇边:“润润嗓子。”
只是轻微沾了下唇,可她甚至能真切地感受到一股热流,顺着食管到达胃。
不喝还好,只一点点便觉得腹内空空。
牧野放下水杯,慢里斯条开口:“接下来两三天,你都得吃流食。”
她知道。
奶昔,代餐都可以,视线落在旁边的手机上,她眼神示意——快点外卖。
牧野目光在她身上一顿,悠哉悠哉:“食材都准备好了,去给你做。”
顿了下,她抬眸看向牧野,牧野站在床边,半垂着眼,对上她视线。
他去做?他有机子吗?他去做?
就吃两三天流食,搞这么麻烦做什么?
心里滚过十几个念头,她与牧野四目相对,昏昏沉沉的光线中漂浮着细小颗粒,时间似乎在此刻凝固。
半响,她动动手指,示意牧野弯腰。
牧野俯身,侧耳过来,周身气息裹挟着雨天潮气,温和地笼罩在她周围。
深吸口气,她用力开口:“赶紧做,愣着干嘛?”
都一点多快到二点了,她禁食将近二十四小时,快要饿死了!
他还在看!看什么啊?
一声沉沉低笑从牧野喉中溢出,他直起身子,眉眼间难掩两分愉悦,端起床头水果:“走了。”
还是跟个少爷似的。
天杀的,这厮从内到外透露出的愉悦,看她受苦他很开心是吗!?
她忍不住想咬牙,但没什么力气,只得作罢。
可千万别让她抓到他什么把柄。
否则哼,
他等着吧,
一直等着!
她愤愤想着。
四个小时过后,季知春吃完流食。
那东西委实没什么味道,吃完也是意兴阑珊。
在牧野端着碗碟出去洗刷的时候,她也感受到身上有点力气,摸起手机,没有一条消息。
“啪”得下,她眼皮跳了跳,转眼就看到于秀坐到她床边,眼睛亮亮地瞧着她:“妹妹,你男朋友挺好的呀。”
季知春下意识否认,说出的话软绵无力,于秀没听清。
“什么?”
她解锁手机,在备忘录打出一行字。
【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他是什么?”于秀眉眼弯弯,显然不信。
手指放到键盘上,打下两个字【他是】而后一顿。
忽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和牧野的关系。
说是隔壁一起长大的竹马,关系似乎有些暧昧;
说是一起合租的室友,关系更不清白;
那便只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