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完信后,尤今今心中的愁绪确实被冲散了不少,继而还生出了点点雀跃。
谢之骁似乎总有一种能让她瞬间轻松下来的能力,每次她提心吊胆的事情到他那里,总会只是小事一桩。
而谢父和萧夫人那边自然也收到了谢之骁的信。
谢成一向心大,收到信也不怀疑自家二儿子才刚出门怎么就知道梁珩也来府上的消息。看他在信中提醒梁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虽觉得小孩年轻气盛,有些太过自以为是,但心中也多多少少对梁珩也有些芥蒂的,毕竟他自己本来就对梁珩也半信半疑。
但如今他们谢家才刚自立,这送上门的人马自然不要白不要,不过心中有个度便好。
…
日子倒是过得快,自谢之骁走后,已匆匆过了十余日。
这些日子,尤今今闲在北屋,倒是收到了谢之骁两封信,一封是回的她在他出征前偷偷塞在他那堆衣裳里的信,另一封则是他在在幽州初战初捷的捷报。
两封信的内容都不少,尤今今总觉得谢之骁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不是问她在家干嘛,就是问汤圆最近有没有变肥,最后说了杂七杂八的近况后,总要说上一堆想她的酸话。
不过尤今今自己在家待着也确实无趣的很。每日除了去东屋和萧夫人,虞氏二人说说话外,回到院子里便是看话本子以及逗汤圆玩儿。日子一天天地过倒是慢,却也极其乏味的很。
而谢之骁的这两封信倒是给小女郎添了不少乐趣。
只是尤今今心头依旧有一桩事堵着,每日总是不踏实。虽然梁珩也那事暂时先搁置了一旁,可她如今心中依旧有些惴惴的。
毕竟她身份的事一日不解决,便一日不能彻底安心。
她那女闾女郎的身份就宛如一块巨石悬于头顶之上,随时都会落下。
尤今今这几日一直都想着是不是要趁她的身份还未败露前,自己直接同萧夫人说清楚算了。
毕竟她入府这些时日,萧夫人对她那般好,那般疼爱有加,尤今今自己常常都觉得心中愧疚。
若是往后被旁人拆穿身份,萧夫人再从别人口中得知她一直在骗她,定然会更伤心的。
只是……女郎垂睫看着窗台上不知从哪儿飘来的花瓣,伸手拾起,那双好看的眸子隐隐担忧。
尤今今自然是害怕说出来的后果。
君侯和萧夫人都是好人,尤其是萧夫人,对她那般疼爱亲切,但若是知晓她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女闾女郎后,萧夫人还会对她像如今这样吗?
看出来自家女郎忧心忡忡,一旁的蒹葭也忍不住关心道。
“女郎可是还在为身份的事情忧心。”
尤今今点头,有些发愁,“蒹葭,你觉得我要不要自己同萧夫人说呢?省得整日这般提心吊胆,生怕被旁人拆穿。”
与其这样日日心情焦灼,倒不如一了百了,豁出去算了。
萧夫人那样心善,就算因此而对她心生芥蒂,想必也不会故意苛责了她去。
蒹葭闻言立刻回道,“女郎如此担忧,倒不如写信给二郎君,看看二郎君如何说。”
如今女郎与二郎君算是夫妻同心,凡事有商有量才妥当。
如此大的事情,二人自然要商量一番。
尤今今听完蒹葭的话,目光落在了那两封信上,想到谢之骁信里的那些“想你”,少女心头微触。
蒹葭说的没错,她应当将此事告诉谢之骁,他一定会有法子的。
…
自谢之骁率军抵达抵达幽州之后,一直在幽州边境不断骚扰的铁弗部果然耐不住了,直接朝幽州进攻。
铁弗部乃是匈奴族的一支后羿部落,人也不多,几千而已。中原多称其杂胡,他们盘踞北地,所占土地虽不大,但铁弗部落习性野蛮,极善骑射,是有名的好斗之族,人人皆兵,因其蛮横霸道的性子,北地边境之区的百姓常常不堪其扰。
谢之骁一年前随谢父剿敌时就与铁弗部的首领交手过,对方虽生的一副高大粗犷的狰狞模样,但却是他的手下败将。
所以这次谢之骁自然也没将人放在心上,出战第三日便生擒了那铁弗部首领托驳。
首领一擒,自然军心大乱。
几场仗打下来,冀州军倒是拿下了不少俘虏。
幽州百姓也是喜气洋洋,前州牧在时,他们幽州便一直受到这个铁弗部的骚扰,未曾想如今归谢成统领,竟是直接给他们将整个铁弗部给除了,这下生活安定,自然愈发对谢成这个新君侯心生爱戴了。
当然,对谢之骁这个北上伐敌的少年将军也更加钦佩。
冀州军也是一番士气高振,军营里那些兵将们也纷纷往家中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