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她和祖母只能一路流浪,如同乞丐一般,最后还是有好心妇人见她们祖孙可怜,给了她们一些干粮,她们才得以回到了扬州。
所幸老天怜她,她们前脚刚到扬州便在街头看见了那副寻人画像。
一见画上那人酷似尤今今,祖孙二人顿时大喜过望。
带着画像找上梁珩也后,夏荷才得知,原来尤今今的真实身份不是国公府管事老媪的女儿,竟是晋安一所名叫胭脂楼的女闾中的琵琶女。
夏荷心中顿时愤然。
原先她便瞧不起尤今今奴婢之女的身份,没曾想她竟连奴婢之女都不如,竟然是最低贱的女闾女郎。
而这样低贱的身份,还能在谢府如鱼得水,得到谢二郎的宠爱,夏荷实在有些气不过。
虽然她家已经没落,可她好歹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比那尤今今岂不是强上百倍千倍。
而梁珩也从她和祖母口中知道尤今今的下落后,便打算用银子打发她们。
夏荷见梁珩也出手阔绰,觉得这人定是富贵人家,当下便决定搭上他。
梁珩也也确实比谢之骁和谢之祈好勾搭多了,她不过小意温柔了几次,梁珩也便将她收在了身边。
至于尤今今的事,她也是偶然一次在梁珩也醉酒的时候,听他自己说的。
那日夜里,梁珩也喝得一番醉醺醺回来,嘴里念叨着什么谢之骁抢了他的女人,尤今今本是她的爱妾之类的话。
夏荷听到这些后顿时便惊了,她没想到尤今今竟然那般胆大,不仅出身女闾也就罢了,竟然还做过旁人的妾。
甚至胆大包天到捏造身份进了谢府的门。
这样的女人在谢府还那般受宠得意,实在叫人生恨。
所以在梁珩也决定去冀州的时候,夏荷便下意识以为他是要去找尤今今的。
夏荷对此心中可是复杂多了。
一来,她也想看到尤今今在谢府身份被拆穿,众人唾弃她的模样。
可是二来,她能看出梁珩也依旧对尤今今t念念不忘。毕竟多次酒醉时,仍还口中痴喊着尤氏的名讳。
若是尤今今身份败露,被谢家人赶出家门,届时再对梁珩也施展些狐媚手段,说不定梁珩也又要被她勾了去。那到那时,她夏荷好不容易找的靠山又要被尤氏给抢去了。
所以她便常在梁珩也的面前,说尤今今在谢府是如何如何趋炎附势的,只希望梁珩也对这个女人愈发嫌恶。
可未曾想来冀州的第一日,梁珩也又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嚷嚷着去找尤今今,又赖在在半路不走,而恰巧遇到一个主动帮忙的贵族女郎,夏荷便诉苦似地同她说了一些话。
夏荷是全然没想到梁珩也会因此事而大发雷霆,甚至还掌掴了她。
她只能跪地求饶,而心中对尤今今的恨意愈发浓烈。
…
尤今今这边收到谢之骁的回信后,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打开信前,尤今今心中可是忐忑的厉害。
毕竟写这封信前,女郎也是犹豫不决。而之所以犹豫自然也是顾虑到谢之骁在看到信后,定会猜忌起她和梁珩也的关系。
若她不认识梁珩也,又怎会提醒他梁珩也人有问题呢。
可事态紧急,她若不说,那便是眼睁睁地看着谢家往火坑走,尤今今自然不会坐的住。
但至于谢之骁看到信后会是何反应,尤今今就不敢多想了。
是质疑?是猜忌?亦或是不屑?
尤今今更怕是谢之骁会因此对她心生芥蒂,毕竟如今二人情在浓时,若是因此而生出嫌隙,只怕会日久离心。
但写都写了,信也回了,再不想看也得接受事实。
尤今今坐在床边的小榻上,将信慢慢拆开,米黄的信纸抽出来时,入目便是谢之骁那狗爬似的字迹,虽潦草不工整,但倒是规规矩矩写的满满当当。
小女郎起初黛眉还轻轻拧着,可再看完信后,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目光落到信末那几个大大的“想你”之后,更是弯着杏眼轻轻笑出了声。
谢之骁在信里非但没有质疑她如何那般了解梁珩也,而且还说自己已经回信给了谢父和萧夫人,让她不要担心。当然信中还着重埋怨了一番尤今今,说为何她的信里只说这些事,半句都不说想他,然后继续用那螃蟹爬似的字迹说自己多么多么想她,看到她写信来又有多么多么的高兴。
信末几个大大的“想你”,更是被他写得张牙舞爪的。
小女郎闭着眼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死乞白赖贴上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