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翻下屋顶,摸进了书房。趁着月华,打开了摆在案几上的匣子。
是一支镂花白玉簪子,上面嵌着的珠子我可熟悉,是南海独有的夜明珠。
我将簪子收入袖中,匣子之下有一暗格,不细瞧是瞧不出来的,暗格之下是一纸书信,我还没来得及看上一二,房外就传来阵阵脚步声。
我将书信收入怀中,掐起口诀化了张白纸塞进去,脚步声紧逼,我来不及将簪子放回去,咬着牙翻窗想逃,却被捉住了脚。
清宵瞥了一眼匣子,似是松了口气,盯着我笑,他说:“娘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宫里做什么?”
我攀着窗沿,“我。。。我来找厕所。”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差劲的借口,我又说:“我被吓得都找不到借口了。”
他压上我,问我可是偷了他东西。
我义正言辞回了句没有,袖中的簪子便应声而落。
簪子跌在地上,叮叮当当脆响。
他挑着眉毛说:“娘子在屋顶上守了三日,想不到只是想偷个簪子,我还以为娘子想做那采花大盗与我共度良宵。”
想不到他竟心知肚明,还装作什么也不知,把我当猴耍。
我面上挂不住,“你既知我在你屋顶上坐了三日,为何迟迟不戳破?”
他不说话只知道笑,我又说:“何况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我又做什么采花大盗,簪子也还你了,没什么我先回南海了,我爹喊我回家吃饭。。。”
他抱起我将我放在案几上,点起灯,掩上窗,他说:“贼不走空,娘子既来了,为夫又岂能让娘子空着手回去。”衣带缠在他指尖,轻轻一扯,翩翩落地。
我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说:“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能为所欲为了。。。”
红烛帐暖,共度良宵。
书房里的灯又点了一夜。
10
我三夜未归,爹爹又哭得直断肠,喊来了三哥跟在我身旁,寸步不离,最远也不过三丈。
瞧着三哥的脸我真是烦,吃喝拉撒睡事事都要管。
三哥奉了爹爹命,说如今还未成婚,女儿家家不学好,日日往男人房里跑,若是我占他便宜倒也还好,若是他占了我便宜那可不得了。
三哥瞧见清宵就瞪眼睛,清宵日日只能远远问上一声,娘子可好。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不能贴贴他的唇,也不能拉拉他的手,只能眼巴巴瞧着他的脸,心里好似猫儿挠。
爹爹家里住海边,管得真是宽。
三哥嘴巴馋,至今没辟谷,他吃五谷杂粮,自然也会生病。我偷偷在他茶里下了巴豆粉,他便一日几十次的往厕所跑。
我正要去寻我的好情郎,却被一群玄鸟团团围住让我避不能避,逃也不能逃。
青玄从一只小玄鸟身后探出了头,冲着我指手又画脚。
她用绸布把自己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半根毛,她说:“我寻了你几日不得见,今日被我抓住你,我可要好好同你算算账!”
她又说:“我思来想去好几日,你是龙族又如何?有帝君和天帝给你撑腰又如何?你拔光我的毛,让我沦为九重天的笑柄,害我日日对着镜子以泪洗面,这口恶气我真是咽不下!”
我上前靠近她,一把捉住了冲我指指点点的手,我冷声笑,“咽不下这口气你要如何是好?难不成也要拔光我的毛?”
众鸟咯咯咯,着急的替她说话。
“你这龙族的小殿下真是无礼!青玄可是我们玄鸟一族的小公主,你怎能这般对她!”
“青玄那日不过是气急说了你两句,你又是拔她的毛,又是叫她磕头赔礼,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既要论对错,那也应当给青玄磕头赔罪!”
“那日在天帝面前只有你们两人,你欺负青玄笨嘴拙舌,不必你花言巧语蒙骗天帝。”
“九重天上数我们玄鸟多,你今日若不磕头,别怪他日玄鸟仙君闹到天帝那,让你下不来台!”
如今连青玄他爹玄鸟仙君都搬出来了,想来那玄鸟仙君也不是什么好鸟,上梁不正下梁歪才教出来这么个好女儿。
众鸟七嘴八舌的说起我的错,青玄也理直气壮挺直了腰杆。
玄鸟一族虽法力不高,却最爱搬弄是非,惯会仗着人多欺负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