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有上好的雪茄,塞巴斯蒂安,尝尝。”安立奎又开始笑,笑得让人心里发痒。
程殊只是瞥了一眼桌上的雪茄,摇头。他擦起打火机点着烟,手腕甩了甩,吐出一口烟,意味不明:“留着自己抽吧。”
摄像头闻言转了转,于是侍从又毕恭毕敬地捧着盒子离开。
新的轮盘赌开始了,局面彻底翻转。
第二局,程殊选30,安立奎选了27。小白球落在了27上。
第三局,程殊选了16和24,安立奎选了28。小白球落在了28上。
第四局,洛萨选了29,安立奎选了14和18。小白球落在了14上。
第五局,程殊选了1,安立奎选了00。小白球落在了4上。
旁边的侍从一直在记录输赢,洛萨盯着那张板子,程殊的利润在不停下降减少,最后拉平。
程殊没什么表情,他稍稍倾身,把两指间夹着的烟碾灭,语气淡漠:“差不多得了,多了就没意思了。”
对面的假人闻言半天不说话,赌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这氛围让洛萨莫名心一紧。
突然,安立奎又闷笑起来。
只是这一次的笑声,不再带有电流感。
假人后面的帷幕飘动起来,侍从掀开帘子,瑞贝卡缓缓推着轮椅,把安立奎送到了桌边。
他偏头看了眼假人,把小熊拿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抬手猛地砸向假人的天灵盖。
假人的皮很脆弱,受不住安立奎这样的猛劲,头颅的形状瞬间被拍成了畸形。
他冷哼一声,旁边的人立马上前把它带了下去。
洛萨手指微蜷,有些意外地打量面前的男人。
安立奎和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不仅和狂野粗糙毫无关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瘦弱阴柔。
他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像是有印第安人的血统,似乎身体不太健康,脸色是病态的白,眼下一片青黑。
安立奎灵活地旋转轮椅,伸手将一个小吊灯拉亮。
冷白的灯光将他照得更加阴鸷,额前碎发遮眼,脖颈的青筋凸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虚弱的吸血鬼。
“塞巴斯蒂安,你说得对,确实没意思。”他若有所思地把腰间的枪放上桌面,咳了两声,“那不如玩点更有意思的,俄罗斯轮盘赌。”
程殊和那双如蛇一样阴冷的眼睛对视,同样地从腰间取下枪放在桌面上。
安立奎的眼神落在了那把枪上,丝毫不意外地说:“塞巴斯蒂安,你总是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