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借此机会赋闲于身,求得一变?”
“愿往后数年开春,草长莺飞之时,我能听到关于你已破境的喜讯。”
……
……
这场生在帝国最高层的风波,在诸位国之柱石的齐心协力之下,带来的影响被降至最低。
裴今歌的旧部不会遭到任何的清算与刻薄对待,就像她依旧还是巡天司的司主,这只是一次无关权力变动的赋闲,仅此而已。
或许事实并不如此,但至少明面上是这么一个说法。
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谁来暂代裴今歌的位置?
青霄月是最先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因为巡天司的明暗两面不适宜落入同一个人的手中,这会让很多人深刻感受到不安。
起初众人的看法是从巡天司内部进行提拔,最终再由裴今歌点头同意,如此也算得上是妥善。
唯一问题是这个过程稍显麻烦,而且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必然会引起好大一场风波。
最终这件事以乎意料之外的方式被圆满解决了。
那位以神秘著称的巡天司司主出关了。
面对当下的困境,已然年老的他平静地承担起自己的职责,取回自己手中的权柄。
任谁也无法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
……
这场影响深远的风波因顾濯而起,却没有半点余波落到他的身上。
他孤身行走在神都繁华里,每日赏雪访景闲游,过得好不自在。
某天,他偶遇林浅水。这位林家的贵女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哪怕他撑着黑伞,与寻常游客没有半点区别。
两人结伴同游,途中自有闲聊,聊到最后林浅水开了个不知真假的玩笑。
说四年后的夏祭,要是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合乎心意的宗门,到时候能不能拜入顾濯的门下,当他的徒弟。
顾濯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浅水便也笑了。
光阴就在这样的琐碎事中不断消逝,前一天与后一天往往没有区别,就像是顾濯的修行。
春将至。
在最后的寒风中,顾濯终于等到了他想要见的那个人。
那人是裴今歌。
她看似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是掩之不住的疲惫,冷漠的颜容下隐藏着的是冰冷的愤怒,这一切情绪最终化作三个字从她的唇瓣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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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顾濯微笑说道:“就像你为什么让秀湖去死一样的为什么。”
裴今歌面无表情说道:“我让秀湖死,那是因为这样做最为干净,最不可能留下痕迹被现。”
“而你呢?你让我遭到怀疑让旧事重提,让我落得一个赋闲的境地当中,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可言?”
她的声音冰冷至极:“巡天司必然会对你重新进行调查,而且这很有可能是由司主亲自着手。”
顾濯笑意不减,说道:“你曾对我说过,你编造出来的故事天衣无缝可欺瞒众生,我相信经过那位司主的调查后,我会更加清白。”
裴今歌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长时间的安静。
直至屋檐的水珠被风吹落,与地板相遇,出那一声滴答的响声后,这片死寂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