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面具的侍卫笑道:“喝了这杯茶,你以后便是真正的容明,银月阁的暗部八头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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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今日的气压有点低。
不只是因为昨日丢了死囚的尸体,更是因为堂中那位气势汹汹的贵客。
不是别人,正是名动天下的镇国侯宇文忠。
宇文忠和盛武帝有少年情谊,武帝反叛前朝昏君后,他一直跟随左右,说是大盛第一武将也不足为过,这人也相当有谋略,撮合了自己的妹妹和武帝的婚事。
因此,宇文家在大盛的殊荣是独一份的。
苏尔诺是知道这位将军的厉害,也知道他对女儿的宠爱。宇文筝能如此肆意洒脱,全在父亲的庇佑。
她笑着将人迎进来。
宇文忠并不急着说话,被裴宁澄请了上座。
倒是他身边的宇文飞横眉竖眼,咄咄逼人地说道:“裴大人,我镇国侯府报了案子多日,说安国公府公子张冕蓄意谋杀妻子,你们怎么连个说法都不给我们?”
“难不成你们也和盛京衙门一样,碍于安国公的淫威不敢有做作为?”
宇文忠未置一词,显然对自己儿子的这番话很赞同。
裴宁澄冷笑道:“给中郎将上茶,先去去火。”
“你……”宇文飞气道,“今日不管如何,我都要为我姐姐讨回公道。”
说完,他掀翻了衙役手中的茶。
茶水四溅,地上一片狼藉。
裴宁澄凤眸微狹:“中郎将的心情我理解,不喝茶便不喝,大理寺毕竟是公堂……”
镇国侯这才开口道:“宁澄莫怪,小儿实在是为长姐心急。”
他顿了顿复又说:“若不是筝儿遭了如此磨难,我们岂会咄咄相逼,毕竟他们二人乃是皇上赐婚。”
“他们张家一口咬定是筝儿不伺公婆,善妒恶毒,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他们苛待我儿在先,筝儿不可能这么做,再说天大的罪也不至死,张冕竖子竟敢图谋杀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要他张家从此消失在京城。”
苏尔诺满腹狐疑,回京两日事情多,还未曾了解过宇文筝到底遭了什么迫害。
裴宁澄安抚道:“侯爷所言甚是,这两日忙着死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过府看看。”
“杀人偿命,国有国法,大理寺如果查明真有人蓄意谋害发妻,自会严惩。”
“不过,我们得先去府上见见郡主。”
宇文飞冷嗤:“见什么见,长姐这两日感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你要知道什么,问我就行。”
“问你?”裴宁澄嘴角微勾,“你确定什么都知道?”
“长姐都和我说过了。”宇文飞嘴硬。
“那好,你告诉我,荣安郡主因为何事和张公子吵架?”
“还不是因为张冕不做人事,宠妾灭妻……”宇文飞大概想说更多。
裴宁澄冷勾起嘴角,拱手对宇文忠道:“侯爷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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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侯府是苏尔诺异常熟悉的地方,真正站到雍容华贵的朱红大门前,苏尔诺的心中像是在煮一锅马上要开的水,难以平静。
以往每次来,宇文筝都在第一时间出来接她。
如今,她换了男儿身,阿筝嫁作他人妇。
“跟上。”裴宁澄越过她,跟上了镇国侯的步子。
苏尔诺也快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