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她是你姑姑。”
任舒映曾许诺过会为扶鸾报仇,皇后与淳瑶有关系,与她何干?
她向来有仇必报,自不会让扶鸾枉死。皇后也罢,她怎会惧?
孤竹宇平复心绪,拧眉道:“她待你不薄吧?
皇后虽不是他生母,但是对待他这个太子也还是尽心尽力,且在宫内行事慈善大度,就连宫中妃子恃宠而骄,皇后也不会招惹,都是他得知后,看不下去才来出头摆平。
实在想不通这个公主才来孤竹国几日,就算是和皇后有什么深仇旧怨,非要将其置于死地。
任舒映沉吟片刻,亦不多费口舌,反正要求就摆在这里了,
便冷冷道:“你应,我便依你所说的做。”
孤竹宇敏锐察觉到,他变的被动了。
他为了皇位筹备了多年,牺牲了许多,如今发现孤竹京也有此野心,他寝食难安,明明是一个疯子生下来的人,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机警,万一,十几年来孤竹京都在装疯卖傻呢?
孤竹京所作所为,他越细想越觉得后怕,甚至觉得,孤竹京将会是他登上帝位最大的阻碍。
而他的父皇迟迟不愿意将摄政大权交予他,朝中已有些风言风语,开始揣测圣上的打算,而后是不是要另择新主,也难说,毕竟君心难测,故而他现如今十分焦躁,如坐针毡。
父皇总是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他已经这般岁数,许多事情心有余力不足,偏偏还喜欢自己独揽着,就算和一个巽国和亲,孤竹国还可以安定多久?
他想不通,所以寻到了巽国旧部,如今依靠皇后两边联系,日后还需要靠淳瑶公主。
现如今淳瑶公主的要求,就是要他从中选择,
活一个,死一个。
从屯田养兵,勾结巽国开始,他就在幻想登上帝位那一日。他既然都已经决定牺牲父皇,
那么,皇后亦可。
孤竹宇凝思许久,落下一语:“皇后之事我可以答应你,你也不要想着做一些小动作混淆视听,你若是和孤竹京再有其他瓜葛,后果自负。”
任舒映扬眉一笑,眸中情绪不达眼底。
“说到做到。”
——
马车缓缓行驶,浑圆的轮子在泥泞许久未打理的道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任舒映正襟危坐,自顾自酌一杯茶。方饮一口,身边柳元霜忽然发话:“你和太子哥哥说了什么?”
手捧玉杯一顿,任舒映也不抬首,眼皮微动,“和你有关系吗?需要同你汇报?”
“你!”柳元霜没见过敢如此驳她话的人,真是不知好歹!
她怒不可遏,正欲发话,任舒映紧接着开口:“和太子有婚约之人是我吧,你也还是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子,怎么还问的出来人家的私事?”
说完,柳元霜涨红了脸,气的哑口无言。
这一次口角,任舒映完美获胜,在宫中学了这么多规矩,她是看出来了,在修界极少有口角,一般都是直接动手。
但是在凡界,一个女规就可以堵住话头。甚至是与方才孤竹宇所说一样,可以身败名裂。
这个插曲结束后,任舒映耳根终于清净了,直到入了行宫,柳元霜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到自己住处收拾一番,马上又要去见皇后那一趟,当然,这此不只是她,在行宫的贵女都会在行宫第一日见皇后。
她不会与柳元霜同行,而是自己先行一步。
行宫不比皇城大,几步就到了目的地,遥是几百步望去,衣着华丽的女子成群结队,环顾四周时,忽然身侧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拍,任舒映侧身一看,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