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治一贯风流,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赵闻仲急急忙忙地从怀里掏出张纸,在张家宝的面前展开:“你看看、这是在他房间找到的。去秦楼楚馆还留这个做甚?定是被哪个不知死活的歹人绑了!”
张家宝拿过纸张,倒吸一口凉气。那红色的“死”字是用鲜血所写,还没完全干透。
赵闻仲眼睛一闭道:“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也不活了。”
张家宝腹诽,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还要死要活的?难道赵廷渊残废了,就不是你儿子了?当年给你挣脸的时候怎么不说?
他嘴上安慰道:“老国公稍安勿躁,若真被谁绑了,要钱也好要名也罢。给他就是了。当务之急是再多派些人手一起寻着。”
赵国公愁容满面,又急急忙忙去别处找。日头升到正空,上京中赵重治平日走的近的那几个世家子弟他都问了个遍,硬是没一个知道的。这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在厅门口来来回回的走,急得满头大汗,这个时候下人正搀扶着赵廷渊过来。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赵闻仲连忙问道。
赵廷渊摇头道:“还没有,不过”他顿了顿:“听说在一处废弃的院中发现了两具尸体。”
赵闻仲一听尸体,顿时老脸煞白,又出了府往京都废弃已久的院子那去。
院中枯草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赵国公伛偻着身子急急忙忙的赶来。刚踏入院子就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恶丑差点熏晕过去,他连忙扯着袖子捂住口鼻。
里头站着几个赵府家丁,同样捂着鼻子。雪地里是用草席上放着的两具尸体,散发阵阵恶臭。
寒冬腊月,尸体本就不易腐烂,这两具在如此天气之下烂成这样,定然是死了很久的人。而赵重质才失踪一晚,这不可能不是他。
赵闻仲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不是自己的儿子,他才懒得管死的是谁。
这时赵廷渊道:“把草席掀开。”
家丁听了他的吩咐,掀开草席的一瞬间,个个都忍不住吐了起来。这也让人看清楚了里头的面貌。虽然烂得不成样子了,但能看出来是两个女人。粘染着尸水的衣衫结了层薄霜,用得是京中上好的云锦。
“渊儿?”
“这两位姑娘儿子见过。”赵廷渊垂眸淡淡开口:“不知父亲还记不记得,丞相府里丢了个新娶的姨娘?”
“是北国送来的那个。”赵国公指着尸体,“难道这是丞相的姬妾?”
玉丞相得了蝶舞,起初对她防备得紧,后来就宠爱有加。
自从之前就没再见到这个女人,原来人死在这了。
下人被这味熏得受不了,立马拿起工具撬开铺着的石砖,不一会就挖出了个土坑。
“儿子数月前在酒楼里见过他们,当时还有重治。他在酒楼里拦下的姑娘就是她。”
赵闻仲隐隐约约想起是哪一天了,赵重治强抢名女这事已经是家常便饭。
但从那天开始,这小子就魂不守舍的,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赵重治在酒楼,有不少人看到他调戏蝶舞,稍加打听就会知道那是丞相的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