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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跪下就拜。
「民女此次舍小家,顾大义,状告生父贪污赈灾款。」
「民女自知不孝,此事过后只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我爹听到嫡姐的话,气急攻心,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他指着罐子,焦急地对站在嫡姐身边的我大喊:「快,雪云,那是你的生母,赶紧把罐子抢过来。」
我站到嫡姐身边,所有人都看着我。
爹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一把打碎骨灰罐。
哗啦,罐子碎裂,藏在碎罐底部的黄色纸张重见天日。
我走到爹爹面前,蹲下:「我娘的骨灰盒早就被我拿走了,这个,只是动物骸骨。」
我爹瞪大双眼。
我靠近他耳朵,缓缓道:「你不是要和我娘一生一世吗,你下去陪她,她才能开心的呀!」
我爹惊恐地看着我,下一瞬像是被人抽掉脊骨,彻底瘫坐在地。
被人拖走之前他还是懵的。
他实在想不通,呵护了十几年的嫡女为何背刺于他,也不懂,为何机关算尽到头来妻离子散一无所有。
没关系,索性他被剥下一切官身。
牢里清闲,吃着馊饭喝污水时,他有的是时间思考。
我爹被判秋后问斩。
但罪不及家人。
苏府没了,嫡姐却过得恣意潇洒,她重又成了文人口中的典范,说书先生甚至说她是巾帼女侠,胸有大义。
嫡姐喜滋滋,直到有人问出:「嫣然姑娘,你打算何时削发为尼?」
嫡姐手里的瓜子落地,满脸煞白。
她经历过一次从云端摔下,那样的回忆哪怕是一刻,都是她化不开的噩梦。
她战战兢兢如屡薄冰。
但问她何时剃度的人越来越多。
她不敢出门疑神疑鬼,直到求到我面前。
「雪云你帮帮我,当时你说出家只是说辞,为何事情过去这么久,这些人还不依不挠?」
时隔半年,谢氏的产业被我收入囊中。
没有金银堆砌,如今的嫡姐穿着廉价的红色长裙,涂着最劣质的脂粉,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我吃着大红樱桃,慢条斯理:「很多事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她皱着眉,似乎想着这一幕为何如此眼熟。
我捏着手里的樱桃:「这人啊,要时刻谨记自己的斤两,嫡姐,这还是你教我的道理,你记得吗?」
事到如今,嫡姐终于聪明一回。
她有片刻分神,之后哭喊着扑过来:「是你!苏雪云,是你设计我!从头到尾,你就是想看我再一次跌入泥潭,是不是!」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靠近我,就被侍卫钳制住。
嫡姐拼命挣扎:「你害了父亲害了苏府,就不怕有报应吗?」
我用帕子捂着鼻子,试图挥散开她劣质的脂粉味。
「嫡姐,送父亲上断头台的可是你啊,父亲泉下有知,也只会拉着你不放。」
「你罪孽如此深重,明日就找个尼姑庵,剃发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