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我和主母,谁的利用价值更大。
我却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在成亲之日空出娘亲一席。」
主母却一阵后怕。
她知道,如果我死不松口,我爹很难说是否会答应。
嫌隙的种子一旦种下。
苏府的瓦解指日可待。
离开前我拍着嫡姐的肩膀安慰。
「姐姐,你不好奇为什么你拿着我娘的骨灰,我却毫无畏惧吗?」
嫡姐绝望的脸猛然抬起。
「因为啊,爹爹早就告诉我,他给你的骨灰盒是假的。」
我笑脸盈盈:「你看,我们都是他的棋子,不同的是,你现在是枚弃子。」
13
我大婚请了很多人。
圣上唯一的弟弟盛王将会代表宫里出面,爹为了不丢颜面,给我凑了十来箱嫁妆,还硬是从主母那要了几家店铺。
成亲前一晚,爹屏退旁人,说要和我叙一些体己话。
「雪云,你出生时爹爹抱着你,那时候觉得你可真小啊,没成想这都要出嫁了。」
「你娘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一家和和睦睦长命百岁,雪云,你和爹都要健健康康,这样你娘才能开心。」
说完,爹还擦了一把泪。
我看着镜中刻板地背着这些话,眼里却没有任何关心的人,心里只有厌恶。
但还是硬掐着自己一把,让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我爹见我动容,松了一口气。
又铺垫良久,他才嗫嚅着说出今晚来意。
「最近有个案子进了大理寺,爹恐受牵连,雪云,你到时一定让女婿放我一马。」
我睫毛上还挂着泪:「北方赈灾款,难道爹爹有所沾染?」
我爹吓地连忙站起来。
他急急忙忙想要捂住我的嘴,见我并没打算闹,我爹又警惕地看着我:「你还知道什么?」
我拿帕子轻轻擦泪,缓了缓心神道:「怀远和我说,涉事官员有主母兄长,还说爹爹恐是不情被拉入其中。」
说到这我又忍不住落下两滴泪:「因为娘的事情我是对爹爹有怨言,可是爹,你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如何,我想你活着,你去投案吧……」
这番话说完,我爹沉默了许久。
我生怕他固执己见:「爹,如果你有谢家贪污的证据不如拿出来,说不定可以将功赎罪。」
屋里静默片刻。
我爹声音略显干涩。
「罢了罢了,就当我没提此事,以后你到宋府我也会派人帮衬,你记得给家里通通气。」
我爹不信我。
十几年的不闻不问和对生母的辜负,他不相信我真会帮他。
而且赈灾款的证据被他藏在一个别人万万想不到的地方。
所以爹并不不担心。
但是。
当我大婚结束,嫡姐抱着那罐骨灰拦住盛王去路时。
爹爹吓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