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子如此,陈大人定能得偿所愿。”容悦道。
“容先生!”一见容悦出来,陈晚材的两颊喜得都能拈出朵花来,“承蒙容先生在父亲面前替我美言,才有我今时今日的风光!”
他拍拍胸脯:“先生大可放心,陈新材那家伙能给你的,我定能双倍奉上,也不枉容先生——慧眼识珠啊哈哈哈……”
容悦也笑:“二公子言重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本就是分内之事。”
“好!好!”陈晚材止不住地赞叹,“识时务者为俊杰,孺子可教也!”
“……”
容悦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陈晚材瞅了瞅一旁火势正盛的紫金炉鼎,其间烟雾缭绕,炉内沉闷之声轰鸣,似藏着莫大乾坤,一看便知高深莫测。他假模假样地凝视了片刻,佯做出看懂了的样子,笑道:“容先生,好好干,必定前途无量!”
说罢,大腹便便地走出了小院。前方日光倾泻,琳琳琅琅落了一地的金色,春日新抽发的嫩芽吐着绿,希望无尽。陈晚材迎着洋洋洒洒的暖阳,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啊!
江令桥睨了眼手中那碗殷红,转身尽数倒入炉膛之中。缭绕的火焰狞笑着将艳红舔舐殆尽,而后雀跃欢呼,扭动着怪异的舞姿,火苗噼里啪啦,喷发出干柴溃败的声音。
容悦走上前来:“何苦要他每日一碗心头血供奉着,瞧着不吉利。”
江令桥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对他道:“凶符驱恶灵,功夫下得狠,才能开出最旖旎的花啊。”
“不过……我总觉得,陈二公子好像不太正常。”
“是么?说来听听。”
容悦学着她双手抱肘的模样:“照我们所说,欲炼成丹药,需每日以血作引。陈二公子倒也殷勤,每日规规矩矩地来了,恭恭敬敬地奉上了血,只是……”
他眉头紧蹙:“只是这时日渐长,他就算是头牛也该有气血两亏之相了,怎么面色依旧红润,和从前一般无二?”
江令桥转过身,玩味地看着他:“头几日他不正是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么?”
“话虽如此,但这亏损之相应该加重才对,如今这面色……不太像啊?”
“何以致此?”江令桥问。
“不再取血,调养数日便可。”容悦答。
“那是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