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和他一样。
偏偏和他一样。
谢斐之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同样是笑,沈知初在他面前,还没有对她那小丫鬟笑得真心。
他放下笔,将还未干墨迹的纸挪到一边。
“听闻姨妹来了,夫人怎么不让为夫去打个招呼?”
沈知初一顿,随即也放下手里的东西。
“夫君对我那妹妹,很好奇么?”
她似乎是真疑惑,谢斐之自然知道沈晴萱来者不善,他只是想惯常起了试探之心。
可见她的反应,他才意识到这问题有些逾矩。
谢斐之暗恼,面上只道:“随口一问罢了,夫人想多了。”
是他要问的,问了又生气,哪来的道理?
如李典一般,也是个莫名其妙的脾气。
沈知初如是想。
不过她也没忘了自己的来意。
“听阿砚说,夫君将春困夏乏安排到了偏院,偏院虽好,到底浪费了堂姊的心意,不如我还是带她们在身边亲自调教,等夫君何时想要了,妾再安排回来?”
谢斐之:……
什么叫他何时想要了?
眼看着谢斐之轻轻皱了眉头,沈知初在心里悄悄的啧了两声。
这世间男子惯是如此的,就算是自己因为身体上的原因不行,拿到手的美人也断然没有放手的道理。
前世的李典是如此,这一世的谢斐之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沈知初抿了抿嘴角,想到了委婉一点的说词:“若是夫君用得习惯了,那留在夫君身边也是好的。总归是堂姊的一番心意。”
谢斐之瞧着自己的小妻子嘴角垂了垂,委委屈屈的说出这句话,心里升腾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即使她是相府的嫡小姐,但确实也是不受宠的,就算是新婚之夜她口中的说词有几分信不得,也不妨碍她终究是个女子。
试问哪个女子,遇到在自己新婚的第二日,就有人想往自己相公房中塞其他女子的情况,而丝毫不动容呢?
谢斐之语气柔和了些,缓声道:“若是夫人介意,夫人领走便是,不必为了这些事介怀。”
说完,谢斐之又觉得自己态度太软,清了清嗓子:“为夫要为三日后的第一次上朝做准备,怕扰了夫人休息,这几日为夫就歇在书房,夫人领着人便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