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邀月不胜其烦,撂下鸡腿,擦了把嘴。
“三思堂,乃是陛下亲设,为盛都官宦子女读书之地。陛下赐名‘三思’,便是期望学子们可以约束自己的言行,三思而后行。敢问二位娘子,说这些话之前,动脑子了吗?”
“难为你还知道‘三思而后行’这句话。要是我没记错,你现在的身份应是捍南将军府婢女吧?本来呢,你也是庶女,根本没法跟我相比。如今又成了奴婢,主子教训奴婢,还需要三思吗?”
三思堂到底教出了些什么奇葩?
卫邀月拾起筷子来,摇着头夹了块豆腐:“唉。。。。。。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啊。”
叶寒霜自视高贵,拿鼻孔睨着卫邀月:“你骂我们是小人?”
“错了错了。”
卫邀月抿着嫩滑的豆腐,挑了挑眉:“你们,无德无才。”
方笛儿气的站了起来:“你一个没念过书的,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我说错了吗?”
卫邀月双眼无辜地眨了眨:“但凡有点儿德行的人,会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母亲归西了吗?”
她举起筷子,指了指方笛儿:“你,你长兄战死在北疆了对吧?我说你长兄不幸归西了,你高兴吗?”
“你。。。。。。”
卫邀月又扭头指了指叶寒霜:“还有你。你叶家自称大善之家,每逢年节,施粥于穷苦。怎么?你也对着那些领粥饭的百姓说——‘跟没吃过饭似的’?”
大学辩论队出身的卫邀月,此刻才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赛场。
她愈战愈勇,根本不给叶寒霜接话的机会。
“方才说的,是你们的无德。那至于无才嘛。。。。。。你俩,有谁知道我刚才的那句话的出处啊?”
三思堂教的都是些基础,叶寒霜那个秋考榜首,跟小学六年级语文得了年纪第一没啥区别。
果然这俩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作声。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这句又是出自何处?”
席间安静,仿佛都在等谁回答。
“‘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这句又如何?”
还是没人出声。
卫邀月觉得有点儿没意思了。
她叹了口气,摇着头起身:“回去多读点《道德经》吧。”
叶寒霜接了话:“这几句都是出自《道德经》?”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