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舟起身,恭敬颔首道:“大景之法,在于景律。景律之上,唯有陛下。陛下亲旨命卫娘子入府为婢,那卫娘子就必须入府为婢。若有他人议论此事,那就是对陛下的裁决有异义。此乃,大不敬。”
燕琢点了点头,对着贺兰枭举起杯盏:“陆中丞都这样说,本宫便放心了。如此,再无人敢非议贺兰将军半句。若敢多言,便是大不敬之罪。”
众人纷纷迎合:“是。”
危机化解,陆太傅终于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容来:“卫娘子既已表露身份,便也去女宾那边落座吧。贺兰将军,不知今日我这个寿星,能不能做这个主?”
辩论了大半天,卫邀月也是口干舌燥。
她眼巴巴地望向贺兰枭,小脑袋上扣着个包子帽,两只无辜地眼珠子水灵灵地瞪着,叫谁也没法拒绝。
贺兰枭给了她个首肯的眼神,又向陆太傅举杯道谢:“那就麻烦太傅了。”
今天来的女宾都是各府的官宦小姐,名门闺秀。
卫邀月是现代人,仪态自然没那么讲究。
她一身男仆装扮,大摇大摆地进门,盘坐席上,抬手就塞嘴里一个大鸡腿。
“真是贻笑大方。”
卫邀月都没听出来这话是在说谁。
“跟没吃过饭似的。”
那女子补了这么一句,卫邀月这才停下动作来,嫌弃地瞥了一眼。
“你谁啊?”
“我乃御史大夫叶颛之女,叶寒霜。我母亲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楚氏,我们叶家书香门第,辈辈都是学富五车的才子才女。去年三思堂秋考,我是榜首,可谓不辱门风。我家兄。。。。。。”
“行了行了行了。。。。。。”
名头太多,听得卫邀月头昏。
“我对你没有那么感兴趣,你不需要自报祖宗十八代。叶寒霜是吧,我记住了。”
叶寒霜比这卫邀月也好不到哪儿去,无非也是个小镶边儿罢了。
本是路人甲,相煎何太急。
“卫娘子是不想听还是听不懂啊?”
叶寒霜气急败坏,并不打算就此打住。
“从前,咱可从没听说过盛都官宦人家里,有卫邀月这么个人呢。要不是你去给贺兰将军当婢女,我还以为卫家只有一女卫欣然呢。”
叶寒霜朝对面席上的方笛儿看过去。
那方笛儿是刑部侍郎之女,刑部和御史台向来是穿一条裤子的,方笛儿也就成了叶寒霜的跟屁虫。
“叶姐姐怕是不知道,卫邀月是庶女。而且听说,她母亲是个酒家女,福薄命短,早就归西了。她整日在卫府被关着,不曾读书不曾见世面,怕是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呢。姐姐还跟她说什么三思堂?她哪懂啊?”
要说情节自己会跑偏,这卫邀月拦不住。
但是要说起地名人设来,那她这个作者还不是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