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对上次花座召奴遭遇的绑架事件再次表示感谢,寒暄间剧场响起开场铃。素还真微微侧身,君夫人也不推脱,点头致谢之后款款上楼。花座召奴跟在她身后,身着东瀛服饰,一柄折扇握在手间,朝素还真笑了笑。得知风随行也来了,便招手让人回去,取回那日风随行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素还真说不用急,道谢的事情慢慢来。
这还是两人自从那次事件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素还真见他神色如常,之前的担心便放下心来,又留神看了看他手腕,之前被锁链弄出的伤痕也已经消失了。
“素大哥也喜欢听琴魔的演奏?”两人上楼的时候花座召奴无意的问。
“嗯,琴魔也算是我的家人,他的演奏会我自然要来听。”素还真笑笑,伸手替他撩起遮住眼睛的鬓发。
两人站在走廊上谈了片刻之后分别,素还真找到自家的包厢刚想敲门,不远处有人斜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看着他,语气颇有些嘲讽之色,“素大老板果然忙碌,有美人在怀,我还以为你应该没空前来的。”
素还真走了过去,“白无垢大警官,请问你是来找我打架的吗?”
白无垢身后的包厢门打开,有人捂着电话出来,“局长,信息侦测到了。”
素还真眉毛一跳,耳朵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信息,“怎么回事。”
白无垢走进包厢,伸手在一台仪器上操作了一下,面色如常,“没事,就是怕有人不长眼,过来捣乱。”
素还真环视一下房间里的人,“星野残红和傲神州是你手下最出色的成员,你把他们带来,别告诉我是要帮他们陶冶情操。”
白无垢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角,笑的十分欠揍,“没办法,琴魔的场面太大,万一出什么事情我也头疼,只能提前来把把关。”
素还真看了一眼外围,这里是最里侧的包厢,又位于二楼,确实十分隐蔽,站在楼下往上看很容易被忽略。“你是说天魔可能会来?”
天魔是琴魔的大哥,早些年诊断出精神异常,有严重的分裂人格倾向,在国外治疗多年不见好转,更是性格偏执,独断专行,专门与卧云作对。最初还是小打小闹,后期发展成想要杀了卧云,好几次连琴魔也受伤牵连。一开始白无垢以为他只是对弟弟独占欲太强,后来他确定,天魔就是个彻底的神经病。
“暂时没什么发现,今晚的压轴好戏如果天魔在,估计会想杀人吧。”白无垢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偏偏琴魔舍不得把大哥送进去,只说送去疗养,疗养了大半年我看他根本已经无药可救……”
星野残红冷哼了一声,他本来看琴魔也不顺眼,再加上一个专门搞事的天魔,让他在这里呆着简直就是摧残。
傲神州专心的盯着下面,“几个出入口都已经安插了我们的人在附近看着。刚才有人检测到似乎有危险物品的警告,但是一会就消失了。很可能已经藏起来。”
素还真看着楼下的人,大家都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因为是限制进入,所以人也并不是很多。如果有人有异常行为,马上就能被周围的人察觉。眼看演奏已经快开始,心念一转,回到包厢里,刚一开门,就听到青阳子的声音,“你别老是来送饭了,剑君最近都快疯了。”
素还真关上门,“剑君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灵啸月每天给叶小钗送午餐,我看再这样下去,剑君迟早进医院。”青阳子瞪着眼睛,努力维护自己的手下,灵啸月没憋住噗的笑了出来,“这要看大哥的意思呀。”
素还真在叶小钗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外面,演奏会还有1分钟之后开始。外面的人低声说着话,显得十分安静。
叶小钗看看他的眼神,悄声说你在找什么,素还真摇摇头,“不知道今天压轴的曲子是哪一只。”
屈世途泡了一杯茶,红茶的香味袅袅而上,是平日素还真爱喝的烟熏正山小种。风莲递过曲目本,古装线本造型,浅棕色皮纸上画着工笔花草,内中用小楷竖行写着曲目名字,每个名字之后还附带一句话。翻到最后一页,曲名写着玲珑曲心,其后写着一句话。
鸟渡夕阳,孤琴候萝径,唯心不可言,期有白云听。
素还真合上曲目本,想起卧云与他之间的事,淡然一笑,这两人对彼此来说,也倒是真正的知音之人了。
演奏开始,琴魔身着白色古装登台,宽袍大袖。他气质温和,眉目舒展,十分适合这类装扮。端坐于台上,抬起头遥遥的与素还真看了一眼,微笑示意,随后低头微微闭眼,抬手轻勾,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白无垢趴在桌上,听着琴魔的琴声,半闭着眼,似乎要睡着一般,星野残红气哼哼的坐在一边,靠着墙看着专心致志的傲神州,听的不耐烦,开门出去了。
洗手间内有人在,一位中年男人正在洗手台那磨磨蹭蹭的洗手。他一肚子火的走进去,伸手打开开关往脸上泼了两把水。不知道为何看了看镜子,镜中那位中年男子眉目模糊,眼神躲躲闪闪,看到他看了自己两眼,便转身离开。动作轻快,与笨重肥胖的身材并不适宜。星野残红总觉得他哪里好像不对劲,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喂,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捂着腹部倒退几步,低下头才诧异的发现一柄小刀已经深深刺了进去。眼前一阵发黑便倒下了,在倒下之前只看到那个人步履轻快的离开的模样。嘴里似乎还哼着什么曲调,这个调子如此耳熟,分明就是琴魔出道之初的成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