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要夫人这样?的报答。”男人生着病还能?玩笑,“若下回欢、好之时,夫人能?主?动亲近,本官会很受用。”
说完这句他睁开眼眸看向她,坐在榻边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歉意,睁着水润双眸瞪着男人,“你?在外头赫赫扬扬一本正经,朝堂官员无不敬畏,他们可知大人私下如此不正经?”
男人脸色苍白,但并未令他生来漂亮的脸蛋折损分毫,反而美得更?似山间狐妖精怪。
“除了夫人,旁人皆不知晓。”他语气甚至有些得意,“世上也只有夫人能?如此近我的身。”
说了几句话,许是疲惫了,他又闭起眼眸。郁阙伸手?去探他的体温,额头越发滚烫了。
她搓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郁阙怎么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给这个人憎鬼恶的大奸臣侍疾。
她努力回想往事,他陷害她父亲,逼迫她签下卖身契,沦为贱妾,又逼她伺候李继宗,而后又强行与她欢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推到人前,企图打碎她一身傲骨。
他以为替她捞起玉佩,她就会既往不咎、感激涕零了?
坐做到了丞相这个位置,萧默,你?也太天真了。
夜里竟然一个侍卫都不留,只留她一人侍疾,倘若她起了杀心,那取他性命简直轻而易举,可惜啊,身后拖累太多,父亲继母弟妹,她无法?下手?。
可是若此时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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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比之前更?容易一些?
郁阙静坐了一夜。
清晨时分,卧房的门忽得从?外被粗暴推开。
“来啊,将这个祸水给朕扔出皇城!”
郁阙骤然惊醒,抬眸是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郁阙骤然失色,竟然是皇帝亲临!
黑甲禁军押了她往外走。
“越远越好,扔到子深找不到的地方去!不许她再祸害我家子深!”
郁阙被强行捆上了马车,她一开始的确惊慌不已,但细品皇帝的命令,这些禁军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将她送走。
这不正合了自己的心意么?
可惜这天寒地冻,她身上无银钱傍身。不,只要能?离开萧默,她就有信心能?存活下去,这是她唯一的希望,简直因?祸得福!
萧默醒来时已是傍晚。
“子深你?醒了。”
萧默撑坐起身,太监立即过来搀扶,“萧相当心,别使力,你?的手?还伤着呢。”
“参见陛下。”
皇帝叹息,“你?别下床,好好修养!!”
“不过是游湖时不慎落水罢了,劳烦陛下亲自莅临探望,微臣、”
“你?别诓骗朕了,游湖能?摔成这般?朕已经全部知晓了,竟然为了替你?那个宠妾捡一块玉佩,你?就毫不犹豫投身冰湖。一块玉佩而已,你?身份尊贵至此,险些因?为一块玉佩而丧命,若是叫你?母亲知晓了、你?、你?真的是太荒唐,太胡闹了!!美色误人,你?那个宠妾不能?留了。”
萧默瞳眸骤睁,“她人呢?”
皇帝拂袖,“朕已经杀了!”
皇帝:“那样?性情刚烈的女子,不要也罢,你?要什么样?的美妾没有,何?苦独宠于她?”
边上太监瞧着萧默脸色不对,慌忙解释道,“陛下只是将这女子赶出了皇城。”
***
郁阙在雪地里行了许久。
禁军押着她出了皇城,一路奔波最后将她扔在了东郊外的破庙,冬季皑皑白雪覆盖田野,郁阙穿着单薄,立在积雪之中,瞧着马车渐行渐远,在雪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
她自由了
她自由了!
喜悦之情犹如开凿的泉眼从?心里喷涌开来,她终于摆脱了萧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