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可是这次再不用,他还哪里来的机会?
[贺云朝。]
[在一起吗?]
“……薛姐。”他的嗓音沙哑。
薛悦也显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还来不及追问,贺云朝已经从喉咙里挤出了下一句。
“等会儿……一旦他们……骚乱……”
“你们……就跑……”
“离我越远越好……”
“找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把自己关起来……最好……”
薛悦不明所以,“小贺,你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薛悦忽然闻到了一丝奇异的,不可名状的香气。
之后那么若有似无的一丝,薛悦的大脑却陡地昏沉,神经刺痛。
……信息素?
她还想弄明白,然而回过神,贺云朝居然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耳边骤响的枪声指示了贺云朝所在的位置,他一个人背道而驰,快速穿过一个又一个可供遮掩的金属桶、树干、机械,闪避、突进,如同幽灵般逼近了敌人的小队,那几乎已经是薛悦无法想象的速度。
而且不知为何,那端佣兵之中,越来越多人痛苦瘫倒,或跪或躺。
薛悦想起了贺云朝的警告。
“我们从那个缺口走。”
有人不解:“薛姐,小贺他……”
“这是命令——走!”
……
……
贺云朝拿着夺来的枪,侧身立于风口。
一阵风吹来,两侧的路旁,不计其数的蒲公英,被风拂弄头状花序,绒毛似的种子撑起一把把小伞,顺风而行,悠闲地飘浮在空气间,向远方扩散。
连同一种异样的气息也是。
一部分佣兵无法理解为什么身旁的同伴忿忿倒地痛苦不止,但很快,他们也开始觉得呼吸困难,神经刺痛。
贺云朝眼神空洞地持枪前行,行走间,踩到了一具尸体。
他低头看,是之前被他爆了头的“犀牛”。
不带任何怜悯地将死尸踢至一旁,他缓缓偏了偏首。
“弱肉强食。”
“alpha也一样。”
有风伴他前行。
所过之处。
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