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凯撒慢慢地说,“我想过了,就算萝拉真的一辈子做个笨蛋,又能怎么样?她自己快乐,能够平平安安,健康顺利地活着,也不错。”
艾米莉亚沉默了。
小山雀不怕人,落在萝拉的头顶上,还用叫声吸引来同伴,萝拉手忙脚乱地掰着面包屑,认真努力地喂着这些白白胖胖的小肥啾。
“聪明人不如笨蛋更快乐,”凯撒说,“只要她活着就好。”
萝拉的面包屑已经喂光了,但小肥啾还没有离开,凯撒走过去,萝拉哇地一声扑到他怀抱中,轻轻拽着凯撒的衣角,仰脸央求他去多拿一些食物过来。
艾米莉亚看得有些发呆,直到一个小山雀落在她膝盖上,歪着脑袋,发出疑惑的一声“啾?”。
风吹过,梅花低垂,凯撒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俯身,搭在萝拉肩膀上,牵着她的手,往温暖的玻璃房间去。
尽管有些难以接受,在第二周同样过去之后,凯撒不得不暂时接受了萝拉记忆停滞不前这件事。
就像停止生长的笋,萝拉仍旧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吃饭睡觉气凯撒,仍旧改不掉见到什么都要先啃啃的坏毛病。
凯撒也收到了亚当斯寄来的邀请函。
在多乐丝过世的一年后,亚当斯和一个刚成年、还在读大学的女生结婚,并迅速孕育出一个儿子。
这封邀请函,就是亚当斯的儿子结婚喜帖,亚当斯向萨列里公爵和凯撒都恭敬地寄来邀请函,希望他们能够去。
正常情况下,凯撒都会直接拒绝,但他的脑海中有了其他的念头。
他写邮件回复亚当斯,承诺自己会到场。
回复完邮件后,凯撒一转脸,看到萝拉乖乖地坐在床上,正在低头看亚当斯寄来的结婚请柬。
这份请柬做的十分精细,总共有六折页,反面印着亚当斯儿子从小到大不同时期的照片,而正面印着新娘从小到的照片,直到主卡面上,才是两个人身穿婚纱和正装的合照。
一直乖巧的萝拉,这次翻了几页就丢在地上,跑过来搂住凯撒,小声说:“我头疼。”
凯撒给她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了?”
“看到照片就头痛,”萝拉也说不清楚,嘟囔着,抱住凯撒,把脸埋在他胸膛前,“不看了。”
凯撒回头看了看被萝拉丢在地上的请柬,若有所思。
第二天,萝拉的记忆果然到达了新的阶段。
凯撒回到卧室时,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
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摇滚风、重金属死亡音乐的海报,中间摆放着闪闪发光的一套架子鼓,海报上还有着复杂的手写字。
「、誰説“爺芣慬嬡·、」
凯撒:“……”
昨天还粘着他吃甜糕的甜蜜小乳猪,用发胶和卷发棒把自己的金色头发弄到蓬松到爆炸。
此时正在埋头在牛仔裤上剪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凯撒后退一步。
顶着爆炸头的萝拉响亮地叫出声:“凯撒!”
萝拉飞快走过来,她伸手,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淡金色头发,掷地有声:“我想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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