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兔子吃掉头发,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触碰着凯撒的脸和额头,他轻轻皱眉,还没睁开眼睛,先闻到属于萝拉的淡淡茉莉花香。
她在哼着一首歌,是阿斯蒂族人的童谣,勇敢的夜莺,穿过黑夜,迎接黎明。
凯撒松了口气,他想要起身:“你想吃什么——”
萝拉拽住他的头发,凑过来,像个小狗,把脸贴到凯撒身上使劲儿嗅来嗅去。
凯撒也意识到不对劲。
他直起身,看向旁边的镜子。
借着光滑的反光,凯撒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银白色的头发被萝拉抓起来,用医用胶带缠住,煞有介事地扎了好几个小啾啾。
凯撒:“……”
他数了数。
很好,总共九个小啾啾,错落有致,看似分布毫无章法,实际上也是胡揪乱扯一通。
现在的凯撒,顶着被萝拉精心扎起来的九根银色小啾啾。
从出生以来,凯撒就没有尝试过这种“造型”。
除此之外,萝拉还用棉签蘸着深紫色的药水,在他额头上画了一个乌龟,龟壳上还有花纹,旁边煞有介事地写着——
凯撒。
凯撒认为自己需要和她讲讲道理。
凯撒看向萝拉,而后者就像意识到什么,松开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凯撒还没有说话,萝拉的眼睛里冒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是那种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哭,她不出声,肩膀一直在抖,啪嗒啪嗒地哭哭哭。
凯撒有些头痛地捂住额头,他倾身,尝试和萝拉沟通:“萝拉,你仔细想想,你应该叫我什么?不是爸爸,除了床上之外,你叫我什么?还记得吗?”
萝拉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床上……”她迟疑着确认,“不是?”
凯撒循循善诱:“对,就是平时,你怎么称呼我?想起来了吗?答对了就奖励你吃烤乳猪。”
萝拉说:“凯撒沙拉。”
凯撒愣了一下。
握住萝拉的手,他笑:“好,凯撒沙拉。”
萝拉坐正,她苦恼地按了按脑袋:“臭狗屎?”
凯撒:“……不是辱骂。”
短暂调整一下要被她气死的心情,凯撒选择继续引导:“仔细想一想,我陪你玩的时候,你叫我什么?”
萝拉哇了一声。
她的眼睛猛然亮起来。
凯撒耐心:“还记得吗?我带你出去度假——”
萝拉兴高采烈地打断他:“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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