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从床上醒来时头脑昏沉。
他坐起身,头发散着,神色倦怠,假如忽略面孔,真的很像条孤魂野鬼。
谢松亭半眯着眼去摸自己的发绳,摸到另一个没穿衣服的家伙——
席必思还在睡。
感知到他的触摸,那人在睡梦中也迷蒙着回应了,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又睡过去。
谢松亭难得看他起的比自己晚,就这么坐在他身旁,看了他一会儿。
“竟然不亲我。”闭着眼的男人长臂一伸,把他揽进怀里,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醒了。
“老爱咬我,不亲。”
谢松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住他,阖上眼。
“这次不咬,再说了,你不也咬回来了。”
“舌头疼。”
“嗯?伸出来我看看。”
“一边去,没刷牙……”
谢松亭挡他的脸。
这人在他手心里亲了一下,问:“还不高兴?明明昨天叫那么好听……”
这话像根长杆,把两人之间仅剩的薄纱也挑开了。
谢松亭像被人拉着明晃晃站在太阳底下,却一丝反感也没,低声威胁说。
“要是还在那边住,我已经拿烟灰缸砸你了。”
他说的很多话席必思只过个耳朵。
虚张声势罢了。
“真想要烟灰缸?我让管家去买。对了,打我记得用力,不然我怕自己爽到。”
“……席必思!”
席必思低笑,又亲亲蹭蹭地把他抱进怀里。
这个早晨安静无比,周围浮动着草木的香气,谢松亭在他怀里找个位置躺好,闻到被单上洗衣液的味道。
窗帘没拉实,露出的一角光斜照进来。
温度湿度都刚好,智能家居发出微弱的声响,四周静谧得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另一个人的呼吸。
原来……
原来他的生命里竟然有这么一天。
席必思像能通他灵一样,说:“以后还有很多个今天。”
“嗯。”
谢松亭闭着眼,困倦地蜷起来。
席必思已经下床穿衣服去了。
过了会儿,他又走回来,在床边坐下,拽他的被角:“还不起床?懒虫宝宝,动一动。”
“困……别拉我被子……”
谢松亭抱着被子不放,苍白的身躯全掩在石墨色的被褥里,赖着床,就是不起。
席必思其实很爱看他这么和自己耍赖。
但再不起饭都凉了。
“饭好了。”
“不想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