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一走不知何时能再见,本想着同他来告个别,却没承想这般不巧。
罢了罢了,也许是命中注定罢。
她不再纠结,寻到集市上雇了一架牛车,往城门口而去。
等她到了城门口已经是卯时了,有不少等着出城的老百姓,已经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很快便排到了计云舒,她将早已准备好的鱼符递给了守城士兵。
只见那士兵接过看了一眼,而后抬头盯着计云舒,那异样的眼神,莫名让她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官爷可是对我这鱼符有疑?”她忐忑地问道。
那人没说话,而是将鱼符还给了她。
计云舒松了口气,正准备出城,那人却忽然拉住她胳膊,朝旁边的守卫喝道:“就是她,带走!”
“欸?!你们这是做什么?!”
计云舒惊疑不定,挣扎着辩解:“这不是我偷的!是,是荣王殿下给我的!”
她本以为搬出荣王来便能唬住他们,不料身旁两只大手仍旧像铜墙铁壁一般死死地制住她胳膊,那两人也俱是面无表情。
计云舒急得不行,心里直把郁春岚骂了千百遍。
她就知道这人不靠谱!
她被绑着双手塞进了一架马车里,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皇宫方位。
看着熟悉的宫道,计云舒心下隐隐发沉。
到底是谁?又为何要绑她进宫?
正想着,马车轰然停下,她又被押进了一见华丽的宫殿,殿门口守了两个面目威肃的禁卫军。
此时此刻,与她一宫之隔的紫宸宫内,皇帝宋英扶着曾忠的手颤巍巍起身,狠狠扇了荣王一耳光。
“孽障!谁给你的胆子谋反!咳咳……”
他激愤地说完,又咳出一口鲜血来。
荣王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却出乎意料地并未恼怒发狠,反倒是有些委屈。
“父皇!你都这个样子了!把皇位给我怎么了?!你老老实实做个太上皇养伤不好么?!”
“咳咳……你,你休想!”宋英瘫坐在榻边,喘着粗气。
他是着实没想到,他这个最平庸胆小的小儿子,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荣王烦躁地挠了挠头,绷着一张脸走来走去,压根儿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父皇要真不写传位诏书,他总不能真杀了他父皇罢?!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可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来软的。
从姚文川手中抢过空白诏书,他耐着性子铺到宋英面前。
“父皇,儿臣求您了!您就写了罢!”
“儿臣虽平庸,可有左相大人在一旁辅佐,儿臣定会是一位好皇帝。”
闻言,宋英猛地抬头,一把将空白诏书挥在地上。
他颤着手指,怒目切齿道:“休想!别以为朕不知道那姚鸿祯打得什么主意!告诉你!朕便是死了,大渊的江山,也落不到你们姚家一分一毫!”
“父皇!你太固执了!”
荣王恼得不行,又忍着怒火将诏书捡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
姚文川皱了皱眉,直觉这般拖下去容易坏事,便将荣王拉到一旁。
“殿下,迟则生变,陛下既不写,那咱们写了,再将玉玺翻出来盖上便是。”
荣王一听是个法子,他父皇这臭脾气,只怕劝上一天一夜也成不了事。
“只是,这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