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打听才知道,京都内混入了不正的妖邪,如今正在捉妖,捉住妖物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京都。
城门处除却封锁的城门外,还有国师落下的屏障。
这屏障南白试过,竟是解不开。
折中之下,南白和怀安入了京都内的一处客栈。
京都骤然锁城,逗留在城中的人良多,客栈一时也难以多出富余的房间,上等方都没有了,唯一余下了一间。
怀安推开门进去,这房间除却容下一张一人睡的小床外,几乎没有落足的地方。
南白善恶镯下的手腕还在流血,怀安有些不放心,他转头想去找店家小二寻一些纱布,脚步尚未迈出去,一阵阵发麻的痒意侵蚀四肢百骸。
怀安猝然腿软,摔向地面的前一秒,南白圈住怀安的腰,将人抱到了怀里。
怀安尚且有一些神志,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坐在南白的大腿上,削瘦的脊背贴合,声音轻颤,眼睫迷糊,“抱歉,我似乎犯病了。”
黑衣人从崖底坠落,关于毒药的事情经过皇上病一遭也没了后续。
怀安学不会在意自己,便也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
这次的毒发来势汹汹,比之上次多出更为怪异的感觉。
指尖,脚踝,每一处都像是有蚂蚁在爬行游走,若即若离,让怀安无法忍受,他清风明月如若清透的玉器般坐在南白的怀里,绷直的脊背在轻颤。
他好想要。
好想要什么?
想要被发狠的蹂躏、触碰,将那恼人的痒意赶尽杀绝。
南白轻笑,“如你所愿。”
怀安不自知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很痒变成很热,再慢慢变成很痛。
奇异的香味往他鼻尖里钻,他越来越渴求,想要得到,含进嘴巴,吞咽下。
南白手心里赫然是他从南明煦那里抢回来的药丸。
忍冬无解,若每月按时服用解药也生不出问题。
南白原本没想私藏这药丸。
他本是不在意怀安的生与死的,这样一个物件在落雪的时节里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他见怀安那张脸的第一瞬,心底生出了无穷尽的憎恨。
想再也不要见到这张脸,又恐惧自己真的会再也见不到这张脸。
后来,他在雪地里捡到中毒的怀安,漫天的雪里,眼前人的濒死脆弱平和,宛若颤抖破碎的蝴蝶翅膀。
只是厌恶他人在怀安身上留下烙印而已,想要将那些属于他人的痕迹抹除。
在回禅房的那一刻,南白鬼使神差的将手中的解药和怀安的妖丹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