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猫猫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不过反正宋淮意也不需要?回答。
狗狗会思念主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法反驳。
没有完全拉拢的窗帘泄露了一丝天光,宋淮意望着落在地板上长长的一条光线,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快要?熬了一宿。
这可不太好。
宋淮意最后拍了拍狗头,转身?回了卧室。
他应该以?最好的状态回国,即便也许并不会出现在琮鄞的面?前。
**
虽然白天接连遇到了厌烦的人,但这个夜晚叶琮鄞却睡得很好,甚至连梦都不曾做过。
他揉了揉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倚着床头刷手机。
经过一夜的发酵,热搜上的消息不仅没有被撤掉,反而越演愈烈,衍生出了许多不同的版本,甚至还有好几个“当事人”、“现场怪”现身?说法。
叶琮鄞的目光落在了被订到前排的消息上。
[nan]:说起这个,让我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以?前很长一段时?间,x和y一同参加的比赛,x从来?没有赢过,直到某年某个大佬突然心血来?潮地来?看青少年比赛小组,并且和评委说会收这次比赛冠军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nan]:(这件事当时?只有几个评委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nan]:巧的是什么呢,在决赛前,y刚好就?被染上了感染病,被送到医院去隔离了,大概关了三五个月吧,才治好了病出来?。毫无悬念的,x赢了比赛,成了大佬的弟子。
[nan]:本来?这种事只能说是个人运气不好,没有那个命。
[nan]:但奇怪的是什么呢?
[nan]:拿奖这种事情么,向来?是少一个对手就?多一分可能,大家都不是几岁的小孩了,自然会防备其他的选手耍什么手段
[nan]:而那段集训时?间大概是x和y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们几乎整天形影不离,没到同吃同住的地步,也至少是天天共进三餐了吧?在这样的前提下,为什么y中招了,x却平安无事呢?
叶琮鄞一条条的看完了账号“nan”发的消息,他点开?对方的主页看了一眼?,彻底的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是当初集训的参赛选手,并且是那个失之交臂,不被人记得的“第二?名”。
也难怪他会将这件事记得这么久。
这些毫无证据的揣测,放到过去不会有人相信,可眼?下,墙倒众人推,他说的这些即便只是主观的臆测,还是获得了大批人的赞同。
叶琮鄞想起了那瓶经过薛怀臻递来?的水,那个时?候,他早已?学?会了防备身?边的人,凡是过了其他人的食物,他都不会动。
但他没有防备薛怀臻。
甚至过去许多年,他都不曾怀疑过薛怀臻。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薛怀臻都不知道那位会突然出现,并且草率地选择冠军作为自己的弟子。他以?为那只是一场普通比赛的冠军而已?,不值得谁多在乎。
只是如?今看来?,如?果薛怀臻早知道剧情,早知道那位会选择比赛冠军作为弟子……
那么好像也不奇怪了。
早有怀疑的事情,叶琮鄞没有半点震惊和伤怀,继续翻看后面?的信息。
没看多久,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个人信息好像被刻意的模糊掉了,昨天还有大批人才讨论他的人生路径,如?今却几乎看不见任何对于他本人的讨论,零星的几条也全被模糊了名字,用上了各种五花八门的代称。
叶琮鄞虽然对网络了解的不多,但也没有古董那个地步,这一看就?是有人花了钱,不让人讨论与?他相关的信息。
唔……是谁呢?
疑惑的念头刚冒出来?,手机便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叶琮鄞等待了几秒,才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喂?”
“琮鄞啊……”
苍老的声音中透出几分明显的局促,叶琮鄞想了想,记忆中却没人能和电话中的人对上号。
老人等了等,没能等到回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叶琮鄞可能听不出来?他的声音,只好补上:“我是莫遇鹤,薛怀臻的……老师。”
说实话,到了如?今这个情况,莫遇鹤其实并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薛怀臻的老师。
最初收到那份足以?证明叶琮鄞才是原创者?的邮件时?,他告诉了薛怀臻,并非是他不相信叶琮鄞的清白——那样确凿的证据,的确没有多少反驳的空间。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会做出那样毁人前程的事情,他想,也许薛怀臻也不知道那幅画是徐汇成抄来?的呢?也许怀臻也只是被徐汇成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