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薛家,还有那群自诩高洁的艺术家。
事情能够捂得住的时?候,为了他们自己的面?子,自然会更愿意和稀泥,大事化小、小时?化疗。可现在,被他完完全全地捅了出去,他们还会为了一点面?子强行包庇薛怀臻吗?
可他看不明白,薛怀臻不仅没有想尽方法的压热搜,反而放出这些无法影响结果的消息来?干扰视线——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您说那位叶先?生有没有可能会原谅薛怀臻呢?”
宋淮意一愣,嘴比脑子更快,直接反驳:“不可能!”
情急之下破了音调的话语通过电流的传播更显得尖锐,这让电话那头犹豫着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短暂的沉默过后,宋淮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度,他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有时?候过分激烈的反驳,往往代表着他内心的恐惧。
叶琮鄞会原谅薛怀臻吗?
他不知道。
无可否认的是,在他无法参与?的时?光中,陪在叶琮鄞身?边最多的人就?是薛怀臻了,他无法揣测那个人在叶琮鄞心目中的地位。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失态了,说说你的想法。”
“无论舆论发酵的再厉害,可如?果受害者?表示了原谅,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倘若受害者?表示了原谅,而公众又不知道内情,只需要?一点点水军引导,就?能让人误以?为所谓的伤害与?背叛另有隐情。
面?对证据确凿的局面?,这是最高明的手段。
“宋先?生,您能联系上叶先?生吗?”那边忧心忡忡地看着网络上的种种言论,皱眉:“我建议您先?问清楚叶先?生的想法,不然我们现在做的所有都是无用功。”
联系当然是能联系上的。
叶琮鄞虽然说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但既没有把他的联系方式拖进黑名单,也没有对他发过去的消息置之不理。
只是他要?怎么去问呢?
这种事情,难道要?直接在手机上发消息:“你是不是想原谅他?”“你不会要?原谅他吧?”
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
如?果他在琮鄞的身?边就?好了。
这样大概就?能旁敲侧击的打听,通过微表情的变化得知琮鄞对这件事、对薛怀臻的态度。
宋淮意:“!”
灵光一闪而过,宋淮意抿紧了唇,努力克制着唇角上扬的弧度。
他、他才不是这么几天都忍不了,想要?赖在叶琮鄞的身?边,他只是,嗯,他只是悄悄地去确认下琮鄞对这件事的态度而已?。
对,对!
就?是这样!
宋淮意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即便一双唇几乎被绷紧,成了一条近乎于标准的直线,还是无法掩饰住呼之欲出的笑意。
“宋先?生?宋先?生!”
电话那头提高了音量,将宋淮意从自我罗织的借口中唤醒,他压了压不受控制地唇角,就?连语气都温和了不少:“我知道了。”
“我会问清楚的,在此之前,就?按照原计划继续,另外?辛苦你们时?刻注意网络风向,之后再有琮鄞的个人信息相关的帖子,尽快删除。”
他顿了顿,补上了打工人最喜欢听的话:“钱不是问题。”
这话一出,那边立刻来?了干劲儿,开?玩笑,这位雇主可不是一般的大方,说了钱不是问题这样的话,那说明只要?事情办好了,那他们铁定能拿到高于市场价几倍的酬劳。
“明白!”
电话挂断,宋淮意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打开?了灯,准备到客厅去接杯水。
猫猫蜷缩在太阳花软垫上,白色的小毯子几乎和它浑身?漂亮的绒毛混为一体?。
宋淮意接了水,喝了几口后走了过去。
猫猫的睡眠向来?好得很,这会儿嘴巴大张着,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犬牙,粉色的舌头被吐在外?头,伴随着腹部的起起伏伏,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响。
宋淮意摸了摸猫猫的脑袋:“带你回去找爸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