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看了一眼落锁的木门。
轻声唤了一声。
“师傅。”
师傅。
原来我还是没有您心硬啊。
师傅。
您在那个渐渐消亡的夜晚里,有想过明日的我吗?
师傅。
我再不欠您什么。
从此,我们两清了。
———
日月流转,她在那个戏团里度过了她昏暗无光的少女时期。
但是乌云蔽空也总有散开的一日。
在踏入那个死气沉沉的村子时。
她就笃定。
他们都得死
那个团长不是个好东西。
他让我用木偶线控制被拐卖的小孩,让他们不要发出声音。
还问我这样是不是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吵闹,让小孩子们一定听话。
我笑着回答他说,“他们,不会不听话。”
看着那个男人兴奋地多吸了几口烟,我也很高兴。
我一高兴,就想唱歌。
可是我的嗓子已经在那一晚唱坏了。
所以我只能闭上嘴,耐心地操纵手上的木偶丝。
“生奈何,死奈何,摇摇晃晃过奈何。”
木偶身上穿着黑无常的斩衰凶服,随着我手指间银丝的牵动。
向前走去。
“生有偿,死无常,夜半敲钟逢无常。”
逢无常,黑无常。
黑无常叫范无咎。
犯无救。
犯法的人,是无救的。
如果我这种人是要下地狱的。
那么像戏班团长那种人,也应该和我一起。
如此,像我们这样的恶种。
黄泉路上,才不会孤单啊。
……
所以他要我帮他。
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我不仅可以帮他控制木偶丝,还要帮他织一张漫天浩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