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入院已经是几l天前的事,怪不得一直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这不是小事,沈净晗不放心,当天就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和姜焕生一同上了船。
这个时间出岛的人不多,船舱内的座位空了大半,沈净晗和姜焕生坐在后排。
前排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动不动,背影憔悴。
沈净晗低声跟姜焕生讲了两句话,起身走到前面,在男人身旁坐下。
“江述,你还好吧。”
江述手里一直握着电话,生怕错过什么消息,“没事。”
“医院那边现在谁在呢?”
“她父亲和哥哥都在。”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江述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神色明显,“她最近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我真怕她熬不住。”
沈净晗没有出声。
她曾经非常羡慕江述。
那时余笙还在岛上,她知道余笙心里有个很喜欢的男人。
有一天,那个男人也来岛上了。
余笙说,那个男人不喜欢她,但沈净晗眼里却不是,他看余笙的眼神温柔、复杂,爱意浓烈得快要溢出来。
有些事局外人总是看得更清楚。
每次沈净晗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都觉得温馨,安逸。
不管怎样,余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江述还有很多机会去弥补遗憾。
而她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客船行至一半,沈净晗发现姜焕生没在座位上,她走出船舱,在甲板前方的栏杆旁看到他,“姜爷爷,外面风大。”
姜焕生头发花白,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我很久没出岛了。”
沈净晗转头看他,“是吗,那您上次什么时候出去的?”
“几l年前了。”他有些感慨,“那时岛上人很少,很安静,渔民们每天出海捕鱼,生活平淡安稳,很满足,也很快乐。”
自从周家承包了这座岛,岛上原住民的收入确实增多不少,但日益商业化的岛屿也失去了许多山海间原本的味道,令人唏嘘。
沈净晗趴在栏杆上出了
()会儿神。
“愁容满面,忧心忡忡,你看起来不仅仅是担忧余笙。”姜焕生说。
沈净晗没有隐瞒他,“其实今天是我男朋友的忌日。”
每年岳凛的忌日,沈净晗都会回一趟老家,姜焕生知道。
“那白天你怎么没回去?”他问。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每次跟姜焕生聊天,沈净晗都会很轻松,他不会追根问底,让人不适。
那晚飞机抵达岳城时,已接近凌晨,沈净晗沿着出口指示往外走,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江述拎着姜焕生的行李,“怎么了?”
沈净晗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并无异样,但不知为什么,她心底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快走两步,追上他们,“没事,走吧。”
江述给他们安排了酒店,但沈净晗和姜焕生先到了医院。
余笙已经睡着,身边有哥哥陪着,沈净晗没有打扰她,只悄悄看了一眼便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