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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吕宋国（第1页）

大明天使莅临吕宋，这对吕宋全体臣民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事。虽然只有两艘船，但这超过千吨的大型福船，对吕宋土人来说无疑是天顶星科技。马尼拉湾是一个大型海湾，天然的良港。然而，由于去南洋时间并不长，大多数海船不在吕宋停驻，大一点的海船往往直接去南洋，小一点的海船则是顺着安南沿海，在安南到占城沿岸的港口补充。巍峨福船缓缓驶入马尼拉港外，这么大的船，只可能是大明官船，港口官员连忙飞马报给国王。刚得知消息，吕宋国王便下令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一行人急匆匆地前去港口。马尼拉城并不大，一大半居民是自宋朝开始陆续南下的华人，大明官船来到吕宋，对这些华人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于是，许多华商也纷纷前往港口，一起迎接大明使节。福船在港口停泊，福船中部桅杆上的“明”字大旗猎猎生风。福船停泊后，一队队甲士从船上整齐走下，随即在海港列队。吕宋国王看得头皮发麻，一炷香的时间，八百余名盔明甲亮的大明天兵便接管了整个港口。这些士兵长得和吕宋华人一样，他们皮肤白皙，身材高大，全身披甲，秩序井然。相比之下，自己那群肤色黝黑，身高不足五尺的禁卫军，宛如歪瓜裂枣。国王带来的大臣与卫队，眼前这几百名大明士兵，也纷纷心生惭愧之情。什么是相形见绌？这就是！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大明将领一声令下，这八百多人就能打崩吕宋国！终于，国王等到了大明天使。礼部使节王耀在前，都指挥佥事陈威在后，他们身穿大明官服，器宇轩昂走下舷梯。“臣吕宋国主叩见大明天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使节刚刚登陆，吕宋国王便双膝跪地，行三拜九叩大礼。吕宋国的大船、禁军，一起来迎接的华商们也纷纷跪地，叩谢大明天使莅临吕宋，恭祝大明皇帝万寿无疆。“平身。”三拜九叩之后，王耀缓缓说出平身。吕宋国王起身，讪笑道：“自三宝大人之后，几十年来敝国终于等到了大明天使，不知大明天使这次来，所为何事？”“吕宋国王接旨。”王耀也不废话，直接宣旨。“上谕：吕宋在东南海中，小国也。产黄金。永乐三年朝贡。朕且问你，四十多年来，为何不贡？莫非有不臣之心？”“啊！”跪着的吕宋国王仿佛被雷电击中，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大明天使，这是要兴师问罪吗？王耀继续宣旨。“古人云：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朕却恩威并施。今日遣使巡视吕宋国境，祭拜镇国神山，安抚汉夷臣民，辟荆棘，开阡陌……今赐吕宋国王蟒袍一件、丝十匹、素线罗十匹、熟绢二十匹。令吕宋国王保境安民，勿生事端，钦此。”“还好，还好。”吕宋国王终于松了口气，大明使者第一句话让他魂魄都差点吓出来了。不过看后面，还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看来自己得抓紧贡赋了，上谕说是吕宋产黄金，要不这次就贡黄金？上谕后半部分说得很客套，很模糊，吕宋王也搞不清什么意思，但他隐约觉得，这些人和先王时期，三宝太监下西洋时有所不同。不过对于国王来说无所谓，只要还让他当国王，不管大明想怎样，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事。而且，就算这些明人不走了，那对他更好，毕竟，山上的真·土人三天两头就下来打秋风，谁能遭得住？大明想干什么，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左右不了，还不如不知道。封赏之后，使者又招呼了一下来迎接的华人百姓，随后跟着国王回到了王城。说是王城，其实只有几千人口，整个吕宋国也只有不到十万人。所谓王都没有城墙，只有一些木栅栏，没有宏伟建筑，除了华人的妈祖庙、关帝庙、文昌宫等建筑，包括王宫在内，只有一些颇具原生态色彩的黑漆漆平房。“天使远道而来，敝国蓬荜生辉，寡人特备薄酒，还请天使赏脸。”“好说。”就这样，众人在吕宋王宫吃了顿正餐，随后，在当地华人帮助下，明军开始建设营寨。“大王，奉上谕，本使要清查吕宋户籍、田地，巡视吕宋疆界，划定吕宋舆图。还请大王配合。”饭后，王耀开门见山，虽然礼貌，语气却容不得半分拒绝。“那是自然，尊使一切请便，敝国上下全力配合。”王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隐约猜到了朝廷的意思，若是真的盛产粮食，那就占下来。王耀走访华人时发现，这里确实是非常肥沃，土人不事生产却吃得饱饱的，华人多是在闽粤活不下去的贫民，来到这里之后，很快便成为小康之家，生活水平秒杀老家的地主，家家户户都能在当地做人上人。不过，属国毕竟是属国。吕宋太小，没能成为不征之国，但废除属国吃相太难看。怎么办呢？清查土地！吕宋国小民弱，实际控制范围充其量一县一府之地，疆界只要划定，那吕宋之外的庞大吕宋岛，不论大明做些什么，那都和吕宋国无关了。再者，即便按照近现代定义，属国也不具备主权，严格来说，属国也算是大明国土，只是由大明册封的国王实际统治。而国王的合法性来自大明。要知道，后世很多国外学者画的明朝地图都包括中南半岛和南洋岛屿。清查土地之外，陈威带来的800将士也在吕宋国扎下了根。他们梳理起乱糟糟的城市，很快，吕宋国都便有了一些不同。大明使者军队的到来，让这里的华人们都非常心安。陈威派出轻骑，联络林杰率领的两千多名军队，同时，又根据国王线报，在马尼拉附近剿杀、俘虏野人。而王耀也惊讶地发现，野人活动范围竟然如此之大，吕宋国却如此之小。吕宋的边界，也在王都远郊彻底固定了下来。很快，王都百里内，再无野人之患。万余野人俘虏在明军和吕宋军队的刀剑下开垦起了荒地，几个月后，这里将收获雪白的稻米。：（）天可汗，从留学瓦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