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人他也见了,见得是云晏的儿子,说是云晦为老太君和发妻服丧,不见客,云家便派了云权出来代为接待。
赵光霖对这个结果很不满,他还指着李望翻出些什么能让他敲打云家的理由,现在来看,他的打算落空了。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赵光霖看着纸上云权的名字,当初云晏把儿子送回海洲,他就对这个一向站在他这头的臣子高看了一眼。
皇后和贵妃不过是生了儿子就觉得能做太后,也不管他这个还坐在龙椅上的,就在京城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把朝中的大臣,当做日后登基的筹码,疯狗抢食。
朕还活着呢。
让赵光霖欣慰的是,云晏在这场闹剧中明哲保身,哪怕他娶了萧氏,也并没有站在贵妃这一头。
云晏他是放心的。
可是放心归放心,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又让赵光霖觉得很不舒服。
云家是大族,不管将来是他哪个儿子继承大统,都要任用云家人做官。
云晏的清高,只是因为有云家这棵大树给他遮风挡雨。
这棵比赵家还要高的大树,庇护着云晏,还庇护着朝堂上许多官员,这让赵光霖很不舒服。
赵光霖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宦官。
“你觉得云家如何。”
宦官低着头喏喏道:“小的愚笨,只……只知道云家家大业大。”
听听,连十来岁的小宦官都知道。
赵光霖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如今四海太平,齐州的世家心向朝廷,这是敲打云家最好的时机。
过了这个村可就再碰不上这个店。
赵光霖着急,恨不得来一场地动山摇把海洲埋了,一了百了。
一旁的小宦官,看赵光霖的样子,心里很是胆怯,拼命要保持镇定。
可是越努力,他就抖得越厉害。
赵光霖一拍桌子:“朕问你话,你害怕什么?”
小宦官连忙跪下,连声求饶。
赵光霖听得烦躁,不由得想起李横。
李横是年轻时就跟着他的,两个人相伴几十年,李横很会揣摩他的心思。
很多时候,他不用多说一个字,李横就能把事情办妥。
只可惜,人心易变。
“李横还没找到吗?”他随口问道。
“回陛下,去寻李常……李横的人马还没有回京,往西南追了。”
“西南……”赵光霖隐约想起李横的老家就在那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