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查出是谁并不难。”裴安好整以暇望着她,知道这女人谁都不会信。
“过几日便是秀秀的及笄礼,殿下不是说,要为她物色个好儿郎,不知可有人选了?”
端宁听他这话风转得诡异,转念间想到,那元参正是拿着女儿的举荐之物,方才进得府来,顿生疑窦,厉声喝道:“裴安,你又想些什么鬼心思,本宫有言在先,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她是你的亲骨肉,却也是我的女儿呀。”裴安笑意温良,“既是秀秀中意之人,你我做父母的,自然要替她多番考察,你且安心,此事我会处理好,一定叫你们娘儿俩都满意,如何?”
端宁叫他堵了口,一时难以分辩,眼下还不是叫裴安知道,他并非秀秀生父的时候。
权当信了他的保证,“总之秀秀的事,先要本宫允了,才可决断,裴安,你休想拿她做你的铺路石。”
“那是自然,她如今可是郡主,说起来,比我这老父亲还要尊贵些。”
裴安笑呵呵说完,转而正色,“沧州铁矿之事,宫中马上便会有所行动,这件事本相已有后手,自会替烨王料理得当。”
严烁到来,带来的消息,正是沈之砚早有预料、却也是眼下最不愿看到的那件事。
“圣上有意,想让你前往沧州,清查铁矿。”
棋差一着
◎眼前的一切弥足珍贵。◎
马牢头的酷刑之下,宿玖什么都招了。
只是她离开枭卫已久,烨王离京后,未曾有过只言片语传递给端宁长公主,因此西北那边将有何动向,宿玖也并不清楚。
唯独翟天修送来的那尊紫金云母,当属最有价值的口供。
沈之砚先前叫严烁查的这条线,眼下才得以补全。
“沧州属延绥管辖之地,你这一去,便等于落在烨王手里。”
私盐案他们剿了金刀,相当于虎口夺食,断绝烨王一条财路,眼下再查封沧州铁矿,可谓是把人得罪到死,严烁大为不满:
“摆明是叫人往火坑里跳,有去无回。”
沈之砚坐在书房桌案之后,正在翻阅严烁带来的卷宗,封面题字为“延绥盐铁”。
这便是他在梦中见到的那本。
事态发展终于依循上前世的轨迹,但这一次,沈之砚并不打算延续旧路。
烨王心怀谋逆,亦具备这个实力,更有裴安从旁助力,面对这样的情形,皇上也无必胜的把握,才要让人去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