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喟叹一声,说道:“夫人所嘱,贫道自当尽力分说。”
醒来
◎万般无奈地明白了……◎
一晃四五日过去,不愧是令群医棘手的南疆蛊毒,便是谬太清另类的解毒之法,也用了两三日时间,才将余毒尽数拔清。
待到沈之砚总算从终日昏睡中醒转,老夫人又病倒了,阮柔并未往寿安堂侍疾,府里上下也只她一人知晓,老夫人因何而病。
谬太清住了两三日,直待沈之砚毒性尽除才离去,这期间,果然应阮柔之请,去见过一次老夫人。
至于二人之间说了什么,阮柔没去打听,她守在棠梨院,直到沈之砚醒转,老夫人始终未曾亲来探看。
老夫人是因愧疚才生病,还是知道真相后自觉无颜面对,便不得而知了。
这日晌午过后,阮柔在外间榻上小睡片刻,醒来后端着药进去,便见沈之砚静静仰躺在榻,双目清明,久久望着帐顶。
阮柔一喜,“你醒了?”
他近来一日晕睡七八个时辰,难得像这样清醒,阮柔几日来紧张的心神,也终于随之放松,欣喜上前探了探他额头,“唔,总算不烧了。”
“今次又累你辛苦了。”沈之砚嗓音暗哑,抬手轻抚面前白瓷般的小脸,蹙眉道:“怎地瘦了这么多?”
“我劳累倒是小事……”阮柔没说老夫人为着他也病倒了,语带埋怨,“你一向算无遗策,又怎会中了埋伏,岂不知一次疏忽,便可能有性命之虞。”
“是我大意了。”沈之砚点头承认。
彻底恢复清醒,他首先想到的,正是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个疑虑。
裴安借调长公主手中的枭卫,此举不单险些要了他的命,更是将烨王的心思,由暗捅到了明处。
显然,论老谋深算,沈之砚自问与裴安这老狐狸还有一定差距。
他的本意是诱裴安上钩,以行刺朝廷命官之罪,把人摆上台。
谁知裴安借力打力,转头把烨王留在京城的老底给卖了。
裴安这些年,实际是站在烨王那一面的,明里暗里与皇帝叫板,三者之间堪堪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皇帝不愿同时面对来自两方的压力,才会有这些年的隐忍。
眼下,既已决定先向西北动手,裴安在这个时候毅然跳反,立刻便能撇清自己,转为坐山观虎斗的局面。
如此一来,除非拿出实质罪证,彻底钉死裴安,否则留他在旁,皇帝收拾烨王便会束手束脚,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被对方翻盘,那丢失的便是大好江山,乃至至尊之位。
“严烁这两日可有来过?”沈之砚道。
“差不多每日都来。”阮柔迟疑,“夫君可知,今次是何人偷袭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