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溪也明白随口说的理由,以及轻松的语气不像来寻仇的,但他才不管像不像寻仇的,高扬哪能配他为其认真的,只要人到他手上即可。
“各位兄台,这人是我仇人,今日我要带他走。”姜北溪瞧一眼高扬。
几个大汉停了下来,细看姜北溪。脸上带疤的大汉道:“小子,来胡闹的吧。”
“高扬确实是我仇人,前几个月,融老山庄一事,我的同伴死在了那。若不是高扬想行方便得到流玉,我同伴不会被捉去当祭品,更不会死去!”姜北溪生气地瞪趴在地上傻笑的高扬。
融老山庄事件当时挺轰动,在场的大部分人是知道的,一见姜北溪的目光,半信半疑起来。有些没听过山庄事的人则开始信起姜北溪,搭腔说:“高扬太可恨了!”
大汉们见姜北溪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有杀气,不禁哆嗦。刀疤大汉暗想:“眼前这人气质卓越,大概是位仙人,我可得罪不起。”
刀疤大汉心里那么一想,可行为上却寸步不让的,他好不容易从别的地方来这里打一打高扬好逞逞威风,怎能说让就让的。他思忖说辞须臾,假装正义凛然道:“既然高扬那么可恶,如今他傻了,也不必脏你的手脚。我来为你报仇好了。你想打死他,还是打残他?只要你说死,我立刻打死他。只要你说残,我立即打残他!”
“他是我仇人,只有亲手报仇才能解恨。”姜北溪低视大汉们,“怎么?你们还没打够?”
大汉们吓到了。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混混,姜北溪气场那么强大,他们实在难硬气起来。身为头头的刀疤大汉也有点吓到了,他真诚地、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没打够。”
“没打够也不能打了,打死了我怎么报仇?我自己都没打。”姜北溪轻松地拽起高扬,正巧和他对视上,只见他的脸好脏。姜北溪还是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馊臭味。
高扬眼睛也没了光亮,傻里傻气的,胡子长长了,牙齿又烂又黑。姜北溪抓住高扬的手一紧,没了耐心道:“高扬我带走了,你们发气了也没用。”
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姜北溪揪着高扬往外走。南竹早在马车里了。
姜北溪和高扬坐在马车外。
车夫抽空看姜北溪,见他还抓着高扬不放,说道:“姜公子,他很臭的,你放他在这儿,进去坐吧,我看着他。”
“我身上也臭了。”姜北溪没放开高扬。高扬变那么傻,待会摔下去,脑子更傻了,到时问不出卷轴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者是,见高扬这般苦样子,姜北溪无法避免地想到他以前漂泊的日子。
“姜公子,他多坏啊。你是不是可怜他了。其实……哎。”车夫没把话说完。
“没有,想多了。”姜北溪否认说道。
他不可怜高扬,他可怜的是以前的自己。
马车内,南竹手上的木簪子发起亮来。从进马车起,木簪子亮个不停。南竹也想不明白它这时候为什么要亮。正在此时,南竹发觉有人在看他,望向窗外,只见酒楼二楼上,许京华手拿发着蓝光的卷轴,正好在望他手里的木簪子。
见了此景,许京华怎能还不明白呢?原来换魂卷轴和木簪子是一道用才能有换魂之法。许京华一跃而下,踹翻了马车。
在马车快倒下的那一刻,南竹冲破马车顶,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他收起木簪子,和许京华对打起来。
高高兴兴做生意、买东西的百姓们一见有仙人打了起来,纷纷跑的跑,躲的躲。原本热闹的街道登时乱七八糟的,喊叫声快震破了天。
姜北溪跟着马车一同翻了后,被高扬压着。他推开高扬,身上灵力注入到旁边小摊的木剑上。
木剑变得比他高大。他操作着木剑前助南竹。
如今南竹的灵丹境界在五极,与八极往上的许京华是没法比的,打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他落了下风。
许京华在返还了南竹一击后,徒手劈断了木剑。姜北溪又操控很多把木剑扰乱许京华的视线。南竹见此,手上的奈何朝许京华挥打。许京华及时展开扇子挡住南竹的奈何,但冲击力太大,他滑退几丈之外,才稳住身体。
楼上观望的汪煤等不了了,他跃下了楼,直向姜北溪打去。贺莽见一个两个都下去,大吼着道:“都什么事啊!”说着,他也跳下了楼,和许京华一起对付南竹。
贺莽和许京华见南竹不敌他们也没有看扁他,在血府都吃过一次教训了,他们不会吃第二次。他们招招发了狠,使的都是自己最强且最擅长的法术。
“南竹,交出木簪,吾饶尔一命!”许京华喝道。
“不。”南竹漠然道。
贺莽道:“那我们对你更不客气了!”
他们又打了会儿,南竹吃力极了,刚勉强躲了许京华的一攻。贺莽又极快地来到他面前,挥起拳头打向南竹。
正此时,惊现一个头戴笠帽的女子,她护住南竹,一掌吃下贺莽的拳头。她一掌威力大,贺莽被震飞了。
许京华刚接住贺莽,笠帽女子陡然闪到他面前,抓住他手臂来了个过肩摔。许京华和贺莽躺在地上,身体像散架般的疼。
笠帽女子在许京华的衣襟里掏出卷轴,望向姜北溪。姜北溪受的伤挺重的,俊俏的脸上有一块很深的青紫。在他身边有一个戴笠帽的男子。
男子轻松举起汪煤,腾跃起来,把他往下掼去。汪煤重重地砸在了许京华身上。许京华被砸得晕了过去。
贺莽忍痛抓稳许京华和汪煤,狼狈逃离了。
笠帽女子扶住南竹,对笠帽男子说道:“走了。”
街道回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