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溪视线落在赵风流身上,目光危险:“别等我咒你。”
他怨怨的样子,在赵风流眼里显得格外可爱。
“……沈姐,我觉得其他债事等田姐好了再讨回。”赵风流不等沈媚同意,解除了姜北溪身上的定身术。
“尽给自己的好色找借口!”沈媚踹了赵风流一脚。
赵风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姜北溪问:“你怎么在血府?”
“我随南掌门来的。”姜北溪答非所问,“我已私定我的终身给了南掌门。要是再对我起色心,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好过了。”
“神经病。”沈媚白了姜北溪一眼。
“……”赵风流才不信姜北溪的威胁。他也不敢对姜北溪再起心思,光是有蓝血和吹口哨能影响人情绪并有让人听从之能这二点,便知姜北溪必然不是普通人。他才不会为了一时的色心,赔上自己的一生。
他是色,但不是色得毫无脑子。
天下美人千千万,何必吊在一人上。
不过,赵风流不甘心输给一个冷冰冰的男人,除实力没南竹强,哪一点都比他强,比他年轻,比他能说话……姜北溪喜欢人真没眼光。南竹一瞧就知是个性冷淡,喜欢他没结果!
赵风流恶意道:“你喜欢他,追一辈子也到不了手。”
姜北溪不理会儿,他动一动腿,又动动手,随即来床边坐好,一面穿他缝补过头的布靴,一面慨叹:“被养懒了,一天也不想动几次,只想动动嘴皮子。今夜明白了,能动是福。往后我勤奋点,多动几次。”
赵风流和沈媚听了他的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来怼他。
“你们怎么不受我吹口哨的影响?”姜北溪站起身来。
“你也不仔细听听自己吹的水平有多差。”赵风流抓住沈媚的手腕往外走,“沈姐,找解药要紧。懒得理他了。”
沈媚他们来血府找解药也有两个半的时辰了,田美中的毒又严重,若是不赶紧找解药回去及时解她的毒,只怕田美顶不住。都怪那个许谋士,不然他们早拿好解药了。
“等会儿,还没完呢!”沈媚甩开赵风流的手,到了挂了美人画的墙前,扯下画撕得稀碎。
沈媚以惊人的速度将屋内的物品破坏得没几处是好的,特别是许谋士的红色大床,床塌了,床帘、被子、床垫等烂得不堪入目。
姜北溪竖起大拇指道:“你真绝。”
见沈媚微眯着眼看向四个仆人,赵风流马上上前拉扯沈媚朝外面走去:“好了我的姐。你这动静是想引来其他人吗?找解药要紧。”
沈媚对着那四个仆人厉声道:“告诉你们主子,我沈媚有一天会报了今夜的屈辱之仇!”
等沈媚和赵风流一离开,姜北溪也紧跟着出去。他走在回廊上,仅凭微小的月光看路。
一路上,姜北溪小心谨慎,遇见人要躲,他从未这么认真过,又是紧张,又是刺激。虽说能吹口哨命令他们,但他在知道吹口哨不是人人都受影响后便不敢张扬,以防太多人或哭或笑而引起注意。若引来不受他吹口哨影响的厉害人物来,他可不想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姜北溪此刻在一处小园子里。他蹲在大石头后,呼了口气。方才又遇见一群巡逻的护卫,差点被他们发现,幸而他反应及时,赶忙躲来大石头后,才免遭新的危险。他探出头来,扫了四处几眼,感觉安全了,才接着去找南竹。
不知不觉间,他走来一座大屋附近,见大屋还亮着烛光,窗户映出两个人影来,其中一个人影他识得,是差点睡了他的许谋士。姜北溪心下一惊,迈起步子小跑起来,准备远离此地。哪知,还未跑出几步远,只听门开了的声响,他赶忙躲在隐蔽的小角落,抬起眼睛凝望着大屋的动静,只见开门的是身穿大红袍的贺之章。
贺之章发怒地说:“洞什么房!我都娶她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这个房,你去洞!”
“说什么胡话!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别因我宠你,就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一个粗犷的怒吼声震得姜北溪立马将目光移在了出现的粗壮身影上。瞧着该粗壮男子与贺之章有七八分相似,他应该是贺之章的父亲贺莽了。
“我就是不洞房,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打死我啊!”贺之章瞪大双眼,脸上的青筋暴起。
“你以为我不敢吗!”贺莽扬起手,巴掌迟迟没落在贺之章的脸上。
贺之章一见,冷笑道:“你倒是打啊!”
贺莽注视着贺之章,良久也没敢打下。到底他还是太宝贝贺之章。往些年,贺莽打贺之章那是眼也不带眨一下,说打就打,根本不心疼。
以前的贺之章挺怕他,在外人面前是真老虎,在他面前是个纸老虎,打两下也老实了。随着贺之章的年龄离三十岁死亡越发相近,他愈来地稀罕他,连一个巴掌也不舍得呼在他的脸上。贺之章也有恃无恐,不那么怕贺莽了。
眼看贺莽不打贺之章有下不来台的尴尬感,屋里的许谋士主动化解父子俩的矛盾:“家主,若再不谈谈要事,吾可要回屋睡去了。”
贺莽强行拽贺之章进屋,并关上房门。姜北溪悄咪咪地走近大屋。他本想及时找见南竹,可他有预感,贺莽和许谋士他们要谈的事,他不听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