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中了毒。”南竹将完颜放在靠墙的椅子上。
梁小鼠走去完颜身前,先是看着她脸上的纹路后,转头感谢南竹道:“谢谢恩人!带她来得及时。”
南竹见梁小鼠脖颈上有个淡黄小圆环印记,愣了愣,遂回过神道:“我有事,先走了。”
“谢恩人!往后有事要我帮忙,尽管说。”
“好。”
出了医馆,南竹要去镇长家中。早在大街上询问行人梁医师医馆位置的同时,他也询问了镇长家的位置。镇长的家在溪水池附近,院子墙满是爬山虎,显眼易找。
大榕树下人群已散去,赵风流等人在诱惑靠着榕树干、坐在小板凳上的穷光蛋从了他们。
穷光蛋一半的头发卷成一个饱满的丸子,两只耳朵边都有一缕头发垂下来。眉心往上一点有颗胭脂痣,痣有小指盖那般大。他五官明艳深邃,眼睛清亮明澈,不含一点凡尘,让人难已忘怀。在他的脖子上还有一条红艳艳的月牙形疤痕。穷光蛋身材高大,有八尺左右,身上穿着有五颜六色补丁的灰衣,穿的裤子也短,露出一半小腿。小腿上的稀疏腿毛正随着微风摆动。
这个穷光蛋与溪水镇的景,溪水镇的人,格格不入。
南竹正抬步走,梁小鼠唤了唤他,请求他帮个忙。南竹转身踏入医馆。
赵风流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正用榕树须编手镯的姜北溪,一脸好感道:“你跟我走,我会对你好。你要知道,我喜欢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换来的。”
他见过许多好看的人,比他老家秋收的麦粒还多,什么类型的都有。他云雨过的美男美女,在他们那个地方也是有名的好看。他一见到姜北溪,第一反应是驱赶围他的群众,还威胁上了他们。他威胁过许多人,但第一次为一个陌生人而去威胁众人。
田美说他抽风了,赶走不就好了,威胁人做什么?他没有犹豫地说出“我的心,好像又多了一个爱人,是除了爱舅舅之外的爱人。”这句话。他以前没对人说过喜欢和爱,除了舅舅高扬。田美只是沉默一会,也一边驱赶众人,一边叨着“不走,就动粗”的威胁话。
没办法,他们头一次见姜北溪这么俊的人,被俊迷糊了。
“跟我,你会成为我最喜欢的情人。”田美笑得甜美,“等我收情人有一千位后,我愿为了你走向正途,再也不干风流事。”
她话上是肯定地说,足够有诚意,才能将赵风流比下去。田美心里又补充一句:“我才不会为了你一朵绝色花放弃一大片花丛。”
沈媚毫不留情的“呸”了一声,道:“当人家好骗呢?睁眼扯谎。比你们有钱好看的人来了,他都不看上,会看上你们?他是图你们风流,还是图你们情人遍布天下?”她接着一脸霸道地求爱,“你应当喜欢我,我不风流,也没睡过什么人。我的第一次给你。而且我年纪比你大,实力也不错,你在我身边会有安全感。像你无父无母的孤儿最缺的是爱和安全感。我能给你。他们两个一个只爱自己,一个只爱舅舅,不能满足你。”
田美瞟一眼沈媚。沈媚往常一见他们搭讪美男美女,要么在旁边不屑地看着,要么去惹事了,哪像今日抽风地同他们争起人来。她不满道:“你怎么来凑热闹了?”
沈媚头一次碰上对她口味的男子,绝不能便宜了田美和赵风流。她没好气道:“你管我。我也看上他了,不行啊!”
“沈姐姐啊,你别瞎凑热闹,我能不知道你。你不愿和我们同流合污做风流人,是你清高得很。”赵风流嗤笑,指着姜北溪,“他是乞丐,配得上你?你不是说要嫁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吗?你的清高不要了?”
“屁!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沈媚使劲地捶打赵风流的脊背,“死鬼,我要他了,你退出!”
赵风流道:“不,我看上他了。他是我的!”
姜北溪编好榕树须手镯,套在手腕上,打量一番,满意一笑。他伸了伸懒腰,狐狸眼看向争执的赵风流等人,问道:“你们吵架有结果了吗?要我跟谁?”
赵风流:“跟我!”
田美:“当然是我。”
沈媚:“你必须跟我。”
姜北溪扫了他们一眼,率先审视起中间的赵风流,道:“是小毛孩子吧,多大了?脸憔悴,眼下青黑,你睡多少个时辰啊?小孩子好好睡觉才是。你的鼻毛长出鼻孔来了,你不知道吗?有点邋遢了。你还有点瘦,不爱吃饭?你很高的,瘦着不好看。而我,一天能吃三桶饭。有人说我是猪,我有肌肉,肌肉线条真的好看,被说猪也没什么。你还要多锻炼才行,不然可没有像我的肌肉一样漂亮。唉,你回去养养吧。还有,你穿粉衣服挺好看的,但大男人就该穿黑啊、灰啊,还有棕色这种看着很男人的颜色。”
赵风流不可置信,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孔,真摸到长出鼻孔的细毛了。他捂着鼻子,羞恼道:“你,你,说好的甜言蜜语呢!你怎么可以说我!信不信我让你好看!”
“外头人说的话你也信。他们说我毒舌没礼貌,其实是我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姜北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赵风流。
姜北溪刚来溪水镇时,嘴也甜,乞讨也勤奋,从镇的头乞讨到镇的尾,然而遗憾没讨来什么好吃的,最好的时候是一个包子,是小女孩见他可怜施舍的。不过,当时小孩被她的娘训了一顿,然后她的娘又转头骂他一个高个子不好好找个工,当什么乞丐!
他也知道找工比乞讨好,但他在来溪水镇前有在其他地方做过工了。他努力地干活,得的钱却比偷懒的人还少,太可恶了!还不如乞讨好。
姜北溪虽在溪水镇也没乞讨到多少的食物,但这里的人没如外面有些人傲慢,起码这里很少有人一见他就骂他欺负他的。他们大多把他当作一个人去看待,看了一眼或看也不看地从他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