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阿姐啊”宋时南从这莫名的态度转换间察觉到不对劲,尴尬地挠挠脸,“眼睛太像了嘛,我就以为是是阿姐”
谁知这话一出,顾秉忱的神情更加难看了,他捧着相框,皱着眉,仔细观察照片中女人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心惊。
“你你怎么了?”
宋时南惊诧地看着顾秉忱的脸色从铁青到煞白,心中突然感到焦虑不安,急忙追问道:“说话啊?怎么了?!”
顾秉忱嘴唇被自己咬破,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血腥味,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脸上带着厌恶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张照片,是我母亲。”
“我就说,为什么为什么一见到阿姐,就觉得她很眼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少年咬紧嘴唇,一字一顿,双目布满红色血丝,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鸟儿只属于天空
皎洁的月辉洒在如白玉似的地板上,宛如钻石一般闪烁,优雅的钢琴声在宴会厅中回荡,馥郁的桂花香在风中飘散,宾客们的欢笑声中夹杂着推杯换盏的脆响,忽而,绚丽多彩的烟花刹那间,在夜空中绽放,点亮漆黑的夜。
楼下的热闹与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窗外燃起的烟火,将顾秉忱的脸映衬得更加惨白。
“照片上的人,是我的母亲。”
少年眼前一黑,浑身颤栗,手脚陡然发软,一息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瘫倒在玄关处,相框从手中脱落,玻璃碎了一地。
“你说什么?”
宋时南不是傻子,顾秉忱能想的,他也立即联想到,喉咙好似被火燎了,沙哑干涩:“怎么会呢?”
“顾秉忱!你哑巴了?说话啊!”宋时南半跪在地板上,攥着顾秉忱的衣领,青筋凸起,神色愈发难看。
“我说什么?说阿姐原来是被养在庄园的金丝雀吗?说阿姐其实是我后妈吗?还是说阿姐是我亲妈的替身呢?”
顾秉忱神色空茫,被咬出血的嘴唇微微肿起,他盯着宋时南,声音嘶哑,他一手撑在遍地是玻璃渣的地板上无助道:“宋时南你告诉我,我该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玻璃碴嵌入血肉,猩红的液体顺着玻璃碎片往下流淌,白色的西装满是血的鲜红,像是在雪地绽放的朵朵红梅。
“你受伤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铁锈味,宋时南回过神来,松开紧攥着顾秉忱衣领的手,那一头张扬的栗色碎发垂落,扎到眼睑,眼眶泛起红,一滴泪珠砸在手背上,他咬着牙搀扶起顾秉忱:“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别发炎了。”
双手满是尖锐的玻璃碎片,血不停地往下流淌,像是宋时南忽然溢出的眼泪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一件高奢定做的白色西装,就这样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