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办?”
宋时南泪眼婆娑,打开家用医疗箱,拿着镊子,抖着手在帮顾秉忱取出扎在血肉里的玻璃渣。
尖锐的玻璃碎片被拔出,疼痛唤醒了顾秉忱的混沌的神智,他看向外面还未停歇的绚烂烟花,道:“我要救她。”
“怎么救?”宋时南动作一顿。
两个还未成年的少年,怎么摆脱成年人的重重算计,去救出被泥沼困住的阿姐。
“咚!咚!咚!”
顾秉忱没说出口的话被楼上重物的落地声打断,他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起身,推开宋时南,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然后不顾手上还没止血的伤口,拧开门锁,大步朝着楼上跑去。
宋时南被碘伏泼了一手,刚要吐槽一句“搞什么嘛头顶就传来一声凳子倒地的闷响,他想起阿姐的房间就在顾秉忱卧室的楼上,神色顿时一变,丢下棉签,从地上爬起来,夺门而出,迅速跟在顾秉忱的身后。
上来喊人的管家接连被两个少年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诗诗小姐的房门被人用力踹开的声音。
“顾尧!你在做什么?!”
房门没有落锁,顾秉忱和宋时南合力,用尽全力踹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叫两位少年目眦欲裂。
烟火在夜幕中不停的绽放,火光映入,照亮昏暗的室内。
身形高大的男人脱了西装外套,内搭的白色衬衫上沾染了酒渍,在他身下,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裙女人。
她一手抵着男人不断逼迫的俊脸,双脚踹在男人的腰侧,凳子的落地声,是女人在抵抗时,不小心绊倒的。
“变态!”
少年冲上去,用力掀开男人的桎梏,怒吼声被烟花爆竹的嘈杂掩盖下去。
顾尧一时不察,还真被顾秉忱推开了,他脚步微微踉跄,靠在梳妆台上,才稳住了身形。
似乎是被打扰了兴致,他目光冷若冰霜,舌尖顶着上颚,皱着眉。
诗诗的白裙被扯碎了一大半,她常常挽起的秀发如今披散在肩上,顾秉忱沉着脸,拽起一旁的被子,披在她身上。
“阿忱,你的手怎么回事?”
一向清脆悦耳的声音因为方才不停的哭喊求饶而有些沙哑,她顾不上自身的处境,有些心疼的看着顾秉忱还在流血的双手。
顾秉忱摇摇头,像是狼崽子一样把诗诗护在身后,一双凤眸发了狠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
“谁让你们进来的。”
顾尧挽起衣袖,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然是在压抑着怒火。
“顾叔叔这番姿态,是不怕传出去被其他豪门世家看笑话吗?”
宋时南站在门口,眼神犀利。
“宋家那小子?”顾尧冷哼一声,“我做什么,轮得到他们指手画脚?”
“管家,把他带下去,未经主人允许,客人怎么能上楼呢。”
紧跟在两个少年身后的管家立即拽着宋时南的手腕,笑道:“宋董在找您呢,我这就带宋少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