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都坐在地毯上,中间散了一地的工具和拼了一小半的模型,李正国看着林川柏,直把他看得眼神躲闪,才跪坐起来探身过去,越过一地杂乱,手箍着林川柏的后脑勺,吻下去。
林川柏僵了片刻,又慢慢重新放松,不迎合,却也没有拒绝。
对于李正国来说,这便已经足够。
他第一次见到林川柏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像只猫呢,干什么都懒洋洋地,说话是,走路也是。后来熟悉了才发现,这人就是只猫,高兴就冲你笑,不高兴就不理人,生气就伸爪子挠,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能摸到他最柔软的肚皮。
林川柏是那种很怕痛的人,很久以前小区有块地方陷下去了,他没注意被绊倒,摔了一跤,从此以后再走那条路他都会不自觉地靠另外一边,即便那陷下去的坑早就被填平。
所以他担心的从来不是沈定秋。
他担心的只有这一个人而已,怕他讨厌自己,怕他,认识更有意思的人。
(两年后)
林锦回家的时候陆重正在统计这周的订单,搬到新区后他在郊区租了块地,种一些观赏性的花木,专供城里的花店和一些小公司。
他很喜欢侍弄花花草草,也很擅长,很小的时候就经常移栽山里的花株到院子里,成活率很高。
林锦刚进来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林锦一直忍到把他拉去平时最喜欢待的阳台,让他窝在懒人沙发里成最舒服的姿势,又接了杯温水放旁边的茶几,才开口。
“我找到你妈妈的亲人了。”
陆重第一时间像是没有听懂,抬头懵懵地看着林锦。
林锦坐在他旁边地上,把他的双手握在手心。
“我回国后不是托人找过你嘛,没找到,但当时查到了你老家,知道了你妈妈……的情况,我就让他们试试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后来也没有结果。就刚刚,我之前的受托人联系我,他们在调查别的事情的时候偶然找到了她的信息。”
“张秀景,65年生,失踪的时候……19岁。”
陆重看着林锦拿出来的照片,第一眼就知道,是她。
照片里她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开朗,眼睛里像有无数闪烁的小星星,微微抬头看着远方,期待的,希冀的,仿佛看向铺展在她脚下的未来,光明又有无限可能。
他忽然侧开脸,不忍再看。
“她家就在顺城边上,现在的晨明镇,离这里才几十公里,父母都是当地的花农,她是他们家第一个考上大专的,就现在的顺城工业学院……据他们,推测,她应该是在顺城被人贩子带走,拐卖到了s省。”
“那”,陆重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两位老人,“她的父母呢?还在吗?”
林锦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艰难地开口:“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去派出所查过没查到吗,你妈妈失踪后她的家人找了她很久,也报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系统联网时没有录进去,她母亲没过两年就去世了,父亲后来九零年的时候收养了个小姑娘,二十三岁时候出车祸去世,第二年他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