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说了声谢谢,接过就走了。
陆重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大伯娘和大伯的争吵声,又走了一会儿然后听到大伯喊:“虫子”,他停下来,回头。
“虫子,这是一百块钱,你拿着去外边吧,别留在寨里了。”
陆重顿了片刻,伸手接过来,咬了咬嘴唇,问:“大伯,派出所没说抓我妈吗?”
“镇派出所来人了,然后说你妈是精神失常,就又走了。”
陆重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往河边走。
听到大伯在身后的声音,“虫子,大伯是为你好”。
陆重没有回答,背上的安乐好像醒了,动了动腿,陆重赶快反手轻轻拍她的背,轻声哄道:“安乐乖”。
回去陆重用锯子把妈妈手上的铁环锯掉,他想她应该是真的疯了,眼神涣散落不到实处。
晚上,陆重抱着安乐在河边坐了很久,他身上带着婆婆做的香囊,也不怕蚊子,一瞬间他想跳下去算了,一了百了,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想好了,就去外边吧,走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虫子?”
陆重听到陆超的声音,喊了声“阿大”。
陆超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看着前方的河,片刻后,陆超说:“我妈那人就那样,你别生气。”
陆重笑了,“没事,本来这种事避讳点也好。”
“你有什么打算?”
“可能,会去外地吧,不想留在这儿了。”
陆超点了点头,“也好,东西收拾好了吗?”
“不想去收,就这样吧,人上路就行了,走一步算一步。”
陆超想到陆重家屋里满地的血迹,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陆超把一个东西从兜里拿出来递给陆重,陆重接过来,把外边的布打开里边是婆婆的一个银镯子。
陆超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不是婆婆的镯子?”
“这个是历代祖婆的信物,我爸爸帮婆婆整理遗体时偷偷藏起来的。”